毕竟这一环连一环——哪怕有一丝的行差踏错，夫人此局便会满盘皆输。</p>
慕莞齐眼中有着平静的沉稳，她说道：“人性而已，并不难猜。”</p>
“夏虞毫无根基，也无子嗣傍身，若陆老夫人和云禾抵死不同意她进门，她能倚仗的，也唯有陆渝的情分。”</p>
“可她自始至终就看得清楚，陆渝的情分，是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东西。”</p>
“若她不趁着陆渝对她尚有几分恋慕的时候进门。等以后陆渝另结了新欢，或是云禾再吹吹枕头风，那便没她的什么事了。”</p>
“她太聪明了，她也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她也在赌——赌陆家会不会迫于舆论压力，把她纳为妾室。”</p>
芳如愣愣的听着，这一连串有条不紊的分析，她的神色是十足十的震惊。</p>
“可奴婢还是有一事不明”</p>
芳如欲言又止，说道：“这等丑事，夏虞姑娘自己也是青天白日被人看光了身子的她竟半分也不羞么？”</p>
“这我就不知道了。”</p>
慕莞齐懒懒的：“或许她也没想到最后竟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亦或者比起荣华富贵，她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脸面。”</p>
说着，她有些疲惫了，一抬头，却见芳如神色迟疑，似是若有所思，又似是心中并不赞同。</p>
她笑笑，并不介怀，只说道：“人各有志。活着已经够艰难了，哪里还有空去周全别人。倘若各自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譬如我终于得以和离，譬如夏虞或许终能嫁进陆家，譬如完颜姑娘如愿嫁了心上人。”</p>
“好的坏的，都是各自的选择罢了。她们若是自己不愿意，谁也不能去逼她们做决定。我不是菩萨娘娘，做不到人人兼顾，普度众生。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即使被夫君负心至此，却连一个和离都迟迟做不到。</p>
她说着，不由得便想起近日种种辛酸难捱，语气染上几分伤悲与无奈：“事到如今，我谁也顾不得了，我只想救下我年迈的双亲，为他们洗刷冤屈，养老奉终。”</p>
芳如闻听此言，这才干巴巴的解释：“夫人，我并无此意”</p>
“有没有都无妨。行礼明日再收吧，今晚好好休息。”</p>
慕莞齐缓步起身：“明日，只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p>
————</p>
早春的院落，黄蕊新吐，鸟语溪声，天上一轮皓日当空，池中一轮水色清浅，是与往日无异的清逸雅致。</p>
陆渝醒了之后，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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