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欢，我对不起你，我身在谢氏，却没能救下你，害你沦落烟花之地，稀里糊涂嫁给了谢云霁。”</p>
“你可以恨我。”他道，“只是别为难自己。”</p>
他忍不住伸出手，小心地抚过她脸上的眼泪。</p>
指尖的触感细腻柔软，和梦中的重叠，“旎欢，别哭。”</p>
宋旎欢怔住，静静地看着他。</p>
月光洒在男人的眉眼上，他眼中有明显的痛色，和藏不住的爱意。</p>
眼前的帝王与记忆中唯对她温柔的少年完全重叠起来，而后合二为一。</p>
他试探着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馨香满怀，柔若无骨，与他幻想过无数次的一样，他呢喃道：“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p>
“从你十四岁那年起，我就想等你及笄了去提亲娶你，可我没等到。”</p>
“快十年了，现在求娶你，还来得及么？”</p>
谢檀从未想过侧立宋旎欢为妃为嫔，他要她做他的皇后，只是目前路还没铺好，他便先不提。</p>
谢檀胸前的烫金龙纹铬得她切切的清醒。</p>
宋旎欢忍住心中的羞愧，终是说出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檀哥……我没法不爱他。”</p>
“我知道我不该，可我没办法……”</p>
她与谢檀隔了十年的时光，早已不是当初的少男少女。</p>
那时侯她还小，即使对谢檀有情，也是尚未宣之于口就被生生按灭的朦胧。</p>
后来和谢云霁夫妻四年，才方知爱为何物。</p>
她不想骗谢檀，她的一腔爱意早就在谢云霁这里耗尽了。</p>
恨与爱是相辅相成的，她极力不让爱与恨混淆，将自己折磨的身心俱疲。</p>
宋旎欢闭上眼睛，任眼泪肆意划过面颊。</p>
离开谢云霁，她也一滴泪都没流。</p>
如今将脸埋在谢檀怀里，她却忍不住的流眼泪，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和无奈都哭尽。</p>
谢檀的心像被攥紧了一样，纵然是早就料到，如今听她亲口说出，还是避免不了几欲窒息的痛感。</p>
她在他怀中哭到颤抖，他心疼的手足无措，只能更紧地抱住她。</p>
“对不起……”半晌，她哽咽道。</p>
他打断她后面要说的话，“我知道，你爱谢云霁。”</p>
“没关系，旎欢。没关系的。”</p>
你在我身边就好。</p>
她哭够了，从他怀中抽离，声音有些哑，“檀哥，何必呢，你只是想弥补心中的遗憾罢了，其实我早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p>
他的怀中骤然一空，其实他很喜欢她依偎着他的感觉，可她却不愿了。</p>
谢檀的一颗心也跟着往下沉。</p>
“檀哥，你我之间早就错过了，没有补救的办法了。以后我就当你是哥哥，我们兄妹相称吧。”她道。</p>
谢檀的唇微微动了动。</p>
他看着她，当年和他一样高，现在却小小一个，才到他下颌。</p>
这么柔弱的人，很有主意。</p>
他眉目间执念不改，“你这是欺负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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