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话音刚落，贾继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哭诉：</p>
“陛下，切不可如此轻率啊！此决策关乎国运民生，万万不可草率行事！”</p>
贾继春跪地不起，声音哽咽地继续陈述商税之弊：</p>
“陛下，商税之设，看似解一时之困，实则遗患无穷。”</p>
语毕抬头仰望朱由检，眼神中满是忧虑：</p>
“商税征收，易于滋生腐败。官吏借机中饱私囊，百姓深受其害，不仅税赋未减，反而增加了新的负担。长此以往，民心将失，社稷不稳啊，陛下。”</p>
朱由检闻言笑了，站起身来，笑中带着嘲讽：</p>
“你说腐败，朕想问问，今年所收税银多少？”</p>
说完，转头看向韩爌，韩爌愣了一下，随即回复道：</p>
“回陛下，如今也才十月，秋粮税银合计约八百万两左右。”</p>
朱由检闻言，站在御台之上，环视了一圈在场的群臣，声音响彻大殿：</p>
“八百万两白银，你们听听，八百万！朕没记错的话，万历皇爷那时，年税收入可是有两千两百万两白银。为何到了朕这里，秋粮税银只有八百万两？来来来，谁能告诉朕，这是为何？”</p>
朝堂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接话。</p>
朱由检的眼神如刀，继续道：</p>
“是不是因为腐败？是不是因为这些税银，在层层盘剥之后，真正进入国库的寥寥无几？朕的大明，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连税银都收不上来了？”</p>
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p>
“朕今天就要一个答案，你们当中，谁敢站出来，为朕解此惑？”</p>
黄道周硬着头皮出列，战战兢兢地回答：</p>
“陛下，税银减少，实乃多方面原因。除了腐败之外，还有连年灾害，导致农田减产，百姓贫困，无力缴税。”</p>
朱由检听后，面色稍缓，点头道：</p>
“嗯，你倒还敢说实话。”</p>
话音刚落，朱由检继续道：</p>
“单单只是如此吗？朕觉得不值如此吧？”</p>
说完，他自王承恩手中拿起一份奏章，轻轻甩了甩：</p>
“朕，得了一份密报。今年秋粮税银实为一千二百万两白银。”</p>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大臣们无不面色剧变，韩爌更是慌忙跪地，头触地请罪：</p>
“陛下，臣失察，未能查明实情，请陛下责罚。”</p>
朱由检摆了摆手，语气平静：</p>
“不怪你，是下面的人瞒了你，也是朕疏于监察，才让这些人有了可乘之机。”</p>
朱由检略微停顿，语气忽然变得冷冽：</p>
“朕想问问，这400万两税银跑哪去了？你们……！”</p>
他边说边指着一圈大臣，目光如刀：</p>
“你们，朕还要谢谢你们，还给朕留了八百万！这四百万你们觉得能干什么？”</p>
“这四百万两，难道不能用来支援边疆的战事？难道不能用来救济陕西三边的饥民？难道不能用来为这大明的黎明添一缕光明？”</p>
朱由检的声音越来越高：</p>
“朕知道，这400万两税银，一部分被贪污，一部分被私吞，一部分被挪作他用。但是，朕要的是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朕要的是一个交代，一个公正的交代。”</p>
朱由检环视静默的群臣，语带失望： “朕本以为，你们这些大臣，都是朕的肱股之臣，都是大明百姓的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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