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围观的看客纷纷后退了一步。 他们此刻已经确信李七夜所言非虚，因为能和大明第一剑客交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p>
只是，他们对鬼谷门派的印象，在潜移默化中，在李七夜的口述后，无疑拔高到了新的层次。</p>
换做寻常人，早就被卫庄的这股气势所压垮。</p>
心理素质好一点的人，此刻也是有些不寒而栗。</p>
反观，李七夜却仍旧是面无波澜，甚至还说了句废话：</p>
“该死的时候，自然会死。”</p>
卫庄突然笑了。</p>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朋友，一个故去很久的朋友。</p>
那个朋友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p>
“至少，你现在还不该死。”</p>
卫庄将斗篷重新盖在头上，因为这头白发在人群中很刺眼。</p>
随后，他又将斗篷的下半截斩落，包裹住了鲨齿。</p>
他并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p>
所以，自然不会在这种地方耽搁太久。</p>
没有告别，更无须向任何人告别。</p>
他扭头便走。</p>
“剑既出鞘，不饮血，何以归鞘？”</p>
“流沙聚散，故人辞，其志犹存！”</p>
李七夜自卫庄临行前自顾自说了这样一句话。</p>
众人不明所以。</p>
卫庄斗篷之下的眼神却是一凛，脚步在刹那的停顿之后便涌入人群。</p>
如果李七夜所说的话语，能够用秤杆来衡量。</p>
那么他前面所说的话对于卫庄来说，皆是轻于鸿毛。</p>
而后面的话，于他而言，却是难以忽略的重量。</p>
话语的分量，决定了李七夜的死活。</p>
除非一个人实在聒噪，否则他都懒得出剑。</p>
尽管他很清楚那些看客都不明白李七夜所说的话有什么含义。</p>
但对方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就知道有关于他的更多的秘密。</p>
留着这样的人，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p>
所以，李七夜在他的心中，与死字划上了等号。</p>
而这，恰恰正中李七夜的下怀。</p>
他只怕自己那两句话的分量不足以让卫庄莅临李府。</p>
而对方只要动了杀他的心思，就一定会再度找上门来。</p>
眼下，天机楼虽有赤潮二百，却正缺一位江湖高手坐镇。</p>
李七夜相信，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斩天拔剑之术，定能让卫庄委身彀中。</p>
即便不是心悦诚服，至少短期内的合作必会达成。</p>
互为棋子，这并不是一件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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