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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弄巧成拙

西夏焦彦坚听金国完颜娄室提及长安,心有不悦,寻思道:“这女真人远在大宋东北那遥远的长白山,居然野心勃勃,想到关中与我大夏国争夺长安。如若得到长安,也该是我大夏,还轮不到你女真人。你那卒尔小国,能成什么气候。虽说眼下让契丹人闻风丧胆,抱头鼠窜,但如若胆敢冒犯我西夏,定让你有来无回,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不过眼下皆在大宋,不好驳了宋朝的面子,只好不和你女真人斤斤计较。”想到这里,笑道:“完颜娄室将军,听说你远道而来,从那白雪皑皑的长白山,跋山涉水,很是辛苦。你千里迢迢抵达大宋东京很是不易,如何还异想天开,意欲去长安走一遭?这长安可是在关中,恐怕你是遥不可及,鞭长莫及。”此言一出,众人面如土色。 金国完颜娄室心里生恨,暗骂道:“你这小小西夏,居然口出狂言,实在狗胆包天。我大金国如今无往不胜,无坚不摧。你居然敢嘲笑我,痴心妄想,异想天开。好,为了你这句话,我便发下重誓,有朝一日定要踏平中原,直取关中,占据京兆府长安城,让你西夏哑口无言,吓得屁滚尿流,看你那时候还有何话说?”想到此处,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焦彦坚大人,听说你当年去见种师道老将军,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你丢人现眼算是天下闻名。你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曾几何时,何其威风凛凛,夸下海口说,‘亲临渭水,直取长安。’结果怎样,还不是白日做梦罢了。李元昊的美梦没有成真,自己反倒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听说那李元昊去勾搭自己的儿媳,反被那太子宁令哥削去鼻子,失血过多,疼痛而死。如此人物,不知改叫大英雄呢,还是叫做大狗熊呢?”此言一出,女真人哈哈大笑。列国使节默然不语。 西夏平吉,怒不可止。如若不是焦彦坚百般阻拦,恐怕平吉定要掀翻桌子,和金国完颜娄室大打出手了。 焦彦坚叹了口气,五味杂陈。西夏平吉气呼呼之际,大踏步夺门而去,临行之际,撂下一句话:“完颜娄室,你等着。我西夏在萧关等着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去到哪里。就怕你连阴山也翻不过!至于太行山和王屋山,恐怕你更是望尘莫及。”随即头也不回而去。 焦彦坚只好打圆场道:“大宋皇帝陛下,他肚子不大舒服,去找方便之处,还望见谅。”宋徽宗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完颜娄室又笑道:“这西夏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辽国也是如此。” 辽国使节个个面无人色,萧勇喝道:“狗贼,安敢如此?欺人太甚,你女真人皆是狼心狗肺,如若不是我太祖宅心仁厚,哪有你在此胡说八道之理?” 萧燕也骂道:“完颜娄室,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大辽定会打败你。” 完颜娄室冷笑一声笑道:“冢中枯骨,也配与我说话。天祚帝造恶多端,你们何必执迷不悟。与其苟延残喘,在天祚帝手下等死,莫如投降我大金国,日后也名扬天下,名垂青史。” 西夏焦彦坚不紧不慢,笑道:“辽国兄弟,不必如此大动肝火。这女真人眼下的确如日中天,势不可挡。”完颜娄室听了喜乐无比,点了点头。 众人都瞠目结舌。西夏焦彦坚立马叹道:“你女真人再厉害,也不过是穷兵黩武,蛮横无理。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枪打出头鸟,风水轮流转。你金国不必高兴太早,我敢用项上人头打赌,你金国就算立国,也不可长久。靠武力取胜,焉有长久之理?”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完颜娄室虽说听不懂许多中原文绉绉的大道理,但也略知一二,想必焦彦坚这些话必是讥讽之言,虽心有不悦,但也不计较,笑道:“本将军说过,我只佩服汉武帝和唐太宗。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我大金国必会兵强马壮,横扫天下,一统山河,傲视群雄。”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 金国使节也劝完颜娄室不可夸下海口,以免贻笑大方。但完颜娄室并不理睬,依然我行我素。 种师道见状,笑道:“完颜娄室将军,别来无恙。”完颜娄室听人介绍,才得知,眼下乃是大宋西陲大将种师道,便拱手见礼。 种师道叹道:“作为带兵打仗的将领,不可太也目中无人。为将者,自当为国为民,保家卫国。而不可穷兵黩武,有恃无恐,只知滥杀无辜,只知攻城掠地。如此和盗贼草寇有何不同?想必将军也听说过我中原不少忠臣良将,那霍去病、卫青,三国关云长和赵子龙,还有大唐李靖、薛仁贵、苏定方。此些人无不是驰骋疆场的一代战神!” 完颜娄室喜道:“老将军乃是种家军的传人,我深表敬佩。你说战神,我便立志于此!男子汉大丈夫理当驰骋疆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说话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张叔夜听了这话,又劝道:“将军此言,本官不敢苟同。为将者定当审时度势,智勇双全。为国家社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如若只知杀伐,不懂智谋,又岂能称之为战神?岂不是一介武夫,匹夫之勇罢了。” 完颜娄室素闻张叔夜的鼎鼎大名,便笑道:“我素知张叔夜大人威名素着,你文武双全,也算一代豪杰。可惜你如今不堪重用,人微言轻,你自身难保,劝慰我又有何用?” 蔡京见张叔夜和种师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卖弄言辞,便一脸不悦,随即喝道:“尔等不得无礼!如今大金国使节远道而来,我大宋当以礼相待,你二人皆是朝廷老臣,如何这般糊涂?” 童贯见状,也冷冷的道:“不错,我与太师还不曾说话,你二人却口出狂言,是何道理?如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居心何在?莫非要替代我与太师不成?其心可诛!”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听到这“其心可诛”四个字,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皆面面相觑,又想起辽国萧奉先来,当时萧奉先也是如此,脱口而出。段和誉见状,不好说话,只是喝茶。 宋徽宗见众人面如土色,便瞪了一眼蔡京和童贯,笑道:“今日大宋国宴,没曾料想搞得如此唇枪舌剑,好似朝议一般。皆是朕的过失,尔等见谅才是。朕有一言,诸位静听。”众人看向宋徽宗,毕恭毕敬,完颜娄室也不再趾高气昂,随即低下头来,洗耳恭听。 宋徽宗道:“天下太平乃列国期盼之事,不可轻言废弃。尔等出使我大宋,当友好相处才是。我中原自古乃礼仪之邦。诸位前来,理当以礼相待。此乃欢宴之所,非鸿门宴,也非琼林宴。举国欢宴,当以和为贵。不可争强好胜,争风吃醋。如若视同儿戏,岂不大煞风景,有失体态?”一语落地,尽皆点头默然。 费无极灵机一动,笑道:“皇上,我提议,不如列国比赛喝酒,如若先醉者,当自行承担此番出使我大宋的衣食住行相关费用,不知意下如何?” 完颜娄室笑道:“这主意不错,本将军还未遇到对手,谁敢与我比试一番?”种浩站起身来,叫道:“我来与你比试,意下如何?”完颜娄室一怔,道:“你是何许人也?” 种浩笑道:“将军恐怕没喝酒就先醉了,方才家父与你论长道短,如何就忘了?再说我早已自报家门,莫非你忘记了?” 完颜娄室拍了下脑门,缓缓道:“种家军,你是种浩?我以为是谁,比就比,就怕你输了,你爹爹种师道怪我欺负你。” 种溪冷笑一声,叹道:“用不着哥哥出手,我对付他绰绰有余。”完颜娄室笑道:“果然是种家军,一条心。你们两个一同,我也不怕。” 宋徽宗随即吩咐下去,高俅便命人又抬着御酒进来了,完颜娄室见碗不大,又让换大碗。费无极见种溪在逞能,便让他退下去,费无极抬起一坛酒,使出神功,轻轻一掂,好大酒坛被抱起,咕咚咕咚,费无极如深潭一般,将那酒吞下去,只见嗓子在动,人却纹丝不动。 反观完颜娄室,也抬起酒坛,却喝了起来。众人目瞪口呆,二人不相上下。一人一坛,只见侍卫又陆续抬来好几坛酒。费无极用终南山神功,偷偷用真气逼出酒,故而不醉。完颜娄室喝了三坛已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费无极再喝第四坛时,完颜娄室已醉倒在地,酒坛摔碎在地,砰的一声,众人惊讶万分。原来那完颜娄室虽说武艺高强,也带兵打仗,但内功不足,还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铁汉子,历来都是真刀真枪,直来直去,性情豪爽,无出其右。 张明远见费无极依然不醉,方才一把冷汗,才缓缓散去,便提议道:“方才比试喝酒,眼下比试吃肉,不知意下如何?”随即吩咐种溪快步跑出去找扁头前来帮忙。费无极吩咐种浩也跟去找阿长前来,不知阿长又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顷刻,种浩和种溪果然在张叔夜府邸找到二人,又匆匆忙忙带二人抵达大庆殿门口。此时阿长站立,那脑袋早已可及大庆殿的大门。大庆殿大门足有一丈有余。 扁头又肥又胖,身高六尺,好似一尊弥勒佛。二人一左一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走了进来。众人无不骇然。扁头进去一看,好多鸡鸭鱼鹅,顿时摸着肚子,喜笑颜开。阿长见皆看向自己,便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这一伸手,一双大手挥出,吓得宫女,差点跌倒在地。 宋徽宗见状,招呼张明远、费无极近前,小声道:“如何没听你们提及,你们终南山居然有这等人物?快让他们退出去,免得惹来列国非议。” 费无极道:“皇上,不必如此,既来之则安之。看在我面子上,还是让他们留下来,表演一番也好。” 宋徽宗见张明远神情肃穆,左右为难,便点了点头,笑道:“诸位莫怪。这二位乃我大宋终南山奇能异士,好比大理国的幻戏乐人。他们皆来表演一番,以助雅兴。”众人这才了然不惑。扁头和阿长面面相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给众人消遣自己的。 扁头顿时心灰意冷,怒道:“俺是终南山弟子,非消遣艺人,此番表演,恕不奉陪,还望陛下见谅。”随即转身离去。 阿长笑道:“张明远、费无极,你们好狠心。亲爹不认也罢了,连师哥也敢耍笑,实乃禽兽不如!”转过脸,扬长而去。 如此一闹,列国使节议论纷纷。张明远和费无极心如刀割,痛心疾首。宋徽宗心知肚明,也怪自己太也唐突,被他们误会了,如此羞辱他们,实在考虑欠妥,可身为帝王,当着列国使节和群臣的面,如何可以认错,只好动了动嘴唇,叹了口气。 张叔夜见状,立马上前安慰泪流满面的张明远,又劝费无极不必自责。种师道也叫来种浩和种溪,严厉斥责。蔡京和童贯瞪了一眼张明远和费无极,一脸不悦。 段和誉见状马上打圆场道:“这件事不能怪皇上,也非明远、无极的过失,更非种浩、种溪的不是。” 宋徽宗纳罕道:“段王以为,又当如何?就怕伤了明远、无极和他两个师哥之间的和气。” 段和誉笑道:“只怪这御酒太香,肉食太多,歌舞太美,我等列国使节太也陶醉,居然醉的过了头,总想拿人消遣,岂不是有失偏颇了?我看逢酒只喝三分醉便可,不能酗酒过头,如若不然,便要消遣自己了。”众人听了这话,都觉之有理,笑而不语。 宋徽宗见张明远有些伤心难过,顿时心如刀割。费无极、段和誉和种浩、种溪与张叔夜、种师道再三劝慰,张明远依然痛心疾首,倍加自责。饮宴过后,列国使节退出,宋徽宗对蔡京等人吩咐几句,便让他们暂且离去,随后引众抵达睿思殿。 那睿思殿,雕梁画栋,好比天上仙境。彩绘廊柱,美轮美奂。内置宝鼎,檀香徐徐。书卷气扑面而来,字画琳琅满目。费无极瞠目结舌,种浩目瞪口呆,段和誉也是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唯有张明远,顾不得看上一眼,只闻一股檀香扑鼻,心绪慢慢缓和下来,不再浮躁焦虑。 宋徽宗坐在御桌前,挥笔之际,缓缓道:“朕送八个字给明远。”张明远一怔,接过宋徽宗的御书,只见上书曰:山高水长,海阔天空。 费无极道:“这件事,也怪我太也草率行事,不知如何面对他们。怕是有一件麻烦事了。” 种溪看向宋徽宗和种师道,笑道:“我去国画院拿点东西,过一会再来侍候皇上和爹爹。”宋徽宗和种师道点了点头,种溪辞别众人急匆匆离去。 种浩叫道:“你慢点跑,别摔倒了。真是小孩子,总也长不大。”种溪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渐行渐远。 张叔夜道:“扁头、阿长也是性情中人,但愿他们不要误会。本官想去方便一番,还望陛下见谅。”随即去往宫中茅厕处,种师道见张叔夜使个眼色,便一同离去。 宋徽宗与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在睿思殿坐了下来,诉说闲话,无非是文人墨客之间的闲言碎语,可宋徽宗心知肚明,张明远此时此刻,心不在焉。 宋徽宗劝道:“明远,你和你们二位师哥感情很好,朕心知肚明。朕与哲宗皇兄当年也情好日密,只是他登基大宝以后,寡人便不敢再去叨扰他了。” 费无极听了这话,挠了挠后脑勺,微微一笑之际,缓缓问道:“陛下,这是为何?还望赐教。” 不等宋徽宗说话,张明远道:“无极素日聪明过人,何必在皇上跟前装傻充愣。皇上之意,明远明白。我等还是欠考虑,不曾想伤害他们,虽说小时候他们伤害过我们。” 见宋徽宗不明情状,种浩道:“扁头和阿长当年利用放风筝,将明远和无极骗的掉入石洞,这一去,便是十年与世隔绝。” 宋徽宗大吃一惊,叹道:“有这等事?眼下看来,他们定会以为你们在报仇雪恨。也难怪他们如此咬牙切齿,你们这般,怪不得他们误会。朕实在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如若知道,便不会说些让他们误以为羞辱他们的话,实乃朕的过失,你们见了他们,且要好言抚慰,就说乃寡人之过,改日请他们宫中赴宴,朕当以礼相待,当面谢罪。”此言一出,众人一怔。 段和誉道:“陛下不必如此,我亲自劝他们,想必他们会给我一些薄面。”费无极道:“这件事,恐怕唯有段王帮忙了。”种浩道:“不错,我等都不好说,唯有段王。” 张明远道:“皇上,事不宜迟,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告辞,赶忙去找他们,说明白,以免误会加深,伤了和气。回到终南山,便无言以对了。” 宋徽宗拽住张明远的胳膊,叮嘱道:“他们眼下正在气头上,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莫如晚上,你们再说,未为不可。”张明远见费无极和种浩都对自己点了点头,又看向段和誉。 段和誉笑道:“不错,已然错了。你们也不必在乎一时半会,眼下去说,便是自讨没趣。他们正在气头,如若你们吵个没完没了,岂不前功尽弃,于事无补。” 种浩道:“等他们气消了,我们再说,必定马到成功。都怪我和弟弟,好心办坏事,伤了他们的自尊,我们罪责难逃,害得你们无缘无故受牵扯。” 费无极笑道:“我就在等你这句话,偏偏左等不到,右盼不来。好家伙,眼下好了,你倒脱口而出了。” 种浩笑而不语,和费无极互怼片刻,笑出声来。二人心中不是滋味,还在想着如何去劝慰扁头和阿长,毕竟得罪之事,早已板上钉钉,不可更改。 张明远仰天长叹道:“我当时为何不予以阻拦,我真是后悔莫及,酿成大错,悔之晚矣。” 费无极自责道:“这件事如若过不去,以后又当如何?”宋徽宗等人轻轻拍了拍费无极的胳膊,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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