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鹄跟童舟这顿酒，喝得极为尽兴，那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 凭白赚200斤黄金，就是2400两金，也就是2万8800贯钱。 赵盼儿那家生意爆火的半遮面小茶坊，经营大半年，连本带利再加上房产地契也不够600贯钱，就能理解高鹄此时暴爽的心情。 每年多赚六七万贯钱，就算是高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那也是一笔不菲收入。 童舟得了贸易值高兴，高鹄更加兴奋得难以自已，这一顿饭吃的自然是宾主尽欢。 午后。 高鹄更是亲自将童舟一行送出府门外，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欧阳旭在三天之内臭大街，此生再没有出现在童夫人面前的机会。 既然这个脸，注定要丢。 高鹄自然要废物利用，好好让童舟这个财神爷高兴一点。脸都丢了，那还不得挽回点损失。 “高大人您留步，告辞。” “童公子，恁慢走！” 搞定这边的事，童舟又去新买下的宅院逛一圈。 跟赵盼儿三女一起买的家装早就运过去，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应该装修家宅的赵盼儿，现在跑去风风火火搞酒楼。 显然在赵盼儿心里，事业还是比个豪奢家宅更重要。 就她这性格，幸亏剧中只演到惩戒欧阳旭，欢欢喜喜跟顾千帆在一起为止。 但凡再往后演一两年，顾千帆再升上一阶半级，跳出皇城司。放下司使这个权力极大，但是没有正经士人稀罕的岗位，转去正经部门任职，俩人估计很难不产生新的矛盾。 皇城司使的职位，不需要在意老婆是什么身份。正经的六部岗位，那可就不一样喽。 回到自家宅子，望着这些摆满庭院的家什，童舟颇为头痛。 买的时候也都是赵盼儿和宋引章在讨论，哪个花瓶摆在哪个架子，哪张字画，挂在哪处房间。他完全没有参与，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弄。 童舟坐在几个摞在一起的大箱子上犯着愁。 一身劲装，回京述职，身体恢复差不多的顾千帆带着个小跟班，来到童舟宅院门前。 望着这处豪宅，陈廉凑头过来，靠近顾千帆低声说着小话。 “头儿，您这位琉球来的朋友真不是一般的富有啊。这可是十二万贯钱的豪宅！十二万贯！我的天啊！要不是您带我来，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进这样的豪宅一探究竟。” 顾千帆侧眼看看陈廉，没有理会他。 只是他始终藏在眼底的担忧之情，稍稍散去一些。 买豪宅好啊。 “头儿，我去叫门？” 陈廉见顾千帆不说话，很会来事儿的开口询问一句。接着也不等顾千帆作答，便走向院门。 ‘铛铛铛’拍三下门环，退后一步等着府里的人出来。 伊恩打开院门，居高临下，一脸严肃的用一口极为流利的汉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叫门？来此有何事情？” 陈廉看着身高2米，将近七尺高，比他高出整整一头的伊恩，很是吃了一惊。 北宋着名建筑学家李诫着作《营造法式》中记载，宋代一尺约等于307厘米。施耐庵的《水浒传》人物的身高不能作为参考，按他的标准，梁山上人均奥尼尔，个别人都得三米往外。 此时大宋，身高超过1米七就算是军中最高挑的上等兵，2米的身高再加上200斤开外体重的伊恩，看上去就是庞然大物一样。 虽然第一时间吃了一惊，但陈廉可不怂“我们皇城司副使顾千帆顾大人，特来拜访你家主人，速去通报！” 听他语气不甚恭敬，伊恩眼中杀气闪动，这一次真吓得陈廉连退三四步。 他立马将手按在腰刀上“你这厮要做什么？！” 顾千帆从后绕到陈廉面前，挡在他和伊恩之间。“好了，退到一边去。你以后与他们联络，不要用我们皇城司那一套作风。” 陈廉看向伊恩的眼神，不明觉厉，立刻乖乖退到一边去。 顾千帆以一副陈廉从未见过的温和有礼面貌，对着那壮汉道：“顾某业已回京，想跟童公子叙叙旧，不知可否代为通传一声？” 伊恩扫视顾千帆一眼，他在船上也是见过顾千帆的。前后经过不需要顾千帆复述，自家大人把他救下来，想必是有用处的，便收起眼中杀气。 冷冷一句“等着。”转身快步往宅院里走，连门都没关。 “头儿，他们，不就是琉球来的商人吗？怎么在咱们东京还敢这么横！还有琉球人不该跟我们面貌相似吗？这人怎么长得跟西域罗刹人更相似？”陈廉装着一脑袋困惑不解。 顾千帆恢复冷脸“你要是以对待一般商人的心态面对他们，那以后就不要接下跟他们联络的差事，我另选别人。” 陈廉连忙道：“别呀头儿！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小心着，这活儿您可不能交给其他人！” 他费那么大劲，才攀上顾千帆，调入皇城司回东京。交给他的第一件紧要差事就要搞砸，这怎么能行！ “我带你来，是因为我公务繁忙，不能时时关注到他们，所以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你记住，你的任务十分重要。事关整个东京、皇城、甚至官家本人的安危，万万不可轻忽。” 一向寡言少语的顾千帆，难得的给陈廉多叮嘱两句。 看童舟这架势，又是买房，又是置业的。这几日在东京的行动，对于别人来说不一定好查。但是对于皇城司来说，小菜一碟。 十多万贯银子砸下去，顾千帆现在相信他来东京，应该没有图谋不轨之心。 可人活于世，不是你想安稳便能安稳。 一个琉球商人，在东京做生意，很难说不被本地人欺压。 顾千帆担心他们惹怒童舟，一回东京，养两天伤，就想派陈廉随时关注他，对他关照一二。 这次顾千帆回到东京，被官家擢升为皇城司副使，以后必然忙碌。一不留神给童舟找到一个发飙的机会，他担心东京会生灵涂炭，这才如此安排。 “头儿，那罗刹人看着手上可不止一两条人命。以后您就是让我造次，我怕是也不敢啊。”陈廉为了不让顾千帆收回他的差事，加倍小心讨好着他。 顾千帆当然知道这些，童舟那船上的20多号人马，除去童舟，最多只是浅浅杀过一两人以外。 哪个手上少于几十条人命，都积累不出那般摄人心魄的杀气。 “少说少问，多做事。” “好嘞头儿！” 伊恩仍然板着个脸，从半掩着的院门内走出来“我家大人，请你们进去。” 说完，不等顾千帆回话，转身向内走。 顾千帆也不以为忤，带着陈廉就跟在伊恩身后。 越过影壁，转入前庭，见面前景象，板着的死人脸，当即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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