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跟那个女生谈的呀?她怎么就忽然松口了?” 程思念很奇怪,黎穗态度坚决强硬,不像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齐珩一笑,轻描淡写: “就坐下来,分析利弊,她是个聪明人,也富有心计,很精明,想通了,也不用我再多费什么口舌。” 齐珩轻轻抚过程思念的发丝,看她的目光柔和,宛若海边亮起的灯塔。 “对不起啊,说好一起看电影的,就这么泡汤了。” 他要是不提起来,程思念被这些事翻来覆去一折腾,压根没想起来,现在被提了起来,心中难免失落。 夜色如画,繁星倾听熟睡中人们的美梦。 程思念睡熟后,四肢就不是自己的般,张牙舞爪,喜欢扯被子,因此半夜被冷醒。 她翻了个身,却触碰不到身边人的存在。紧接着,她听到了从外面传来隐约迷糊的说话声。 她困意全无,起身穿鞋,轻声走到门口,悄悄打开一角房门,容纳视线的展开。 在阳台,借着斑驳夜色,银色的月光下,成双的人影… 两人肩并肩,靠的很近,微风吹动郑薇夏的裙摆,像她笑容明媚时飞舞的长发。 看到这一幕,程思念头皮一麻,心跟着提了起来。 距离不远,隐约听见郑薇夏惹人怜爱的啜泣声,她跟齐珩哭诉: “我一直在等他,可…可他不联系我,也不找我…” “为什么他会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他…” “齐珩,我很难受…” 情难自控,慢慢的,郑薇夏的脑袋靠在了齐珩的肩上,齐珩没动,也听不到他开口。 是的,他没移开身子,他的肩膀,任由她靠着。 程思念感觉全身发冷,用手挡住了发不出声音的嘴巴。 她默默关上门,房间的黑暗吞噬掉她。 她吸收着身体所有器官投放出的难受,克制不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躺好。 她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齐珩是什么时候进来继续抱着她入眠。 明明他的怀里很温暖,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温度。 —— 周六一大清早,齐珩就被叫去了公司见一个重要客户。 幻想着可以利用他空的这几天好好弥补掉两个月未见留下的空白与孤独。 然而郑薇夏是一,接二连三离不开的工作,要随时随地离开是二。 程思念产生她是不是应该学会习惯接受这种怀疑? 郑薇夏留在家里,没离开,也许她要等到周行延才会离开。 齐珩买了早餐,程思念去敲门轻声喊房内的郑薇夏出来吃早饭。 里面隔了好一段时间才有回应: “我不吃了…” 郑薇夏应该是被程思念的声音吵醒,沙哑的声线带着些还没睡醒的迷糊。 程思念不打扰她,洗完漱自己去吃早餐了。 郑薇夏呆在房间一直不出来,程思念做什么事情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大动静把她吵醒。 也是奇怪,明明是在自己家,她还要这样拘谨卑微。 郑薇夏过了中午十二点才从房间出来。 她头发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苍白的脸色显得憔悴病态。 程思念一看见她,脑子里就闪现了昨晚所见的片段,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又浮上心头。 她已经强迫不去想昨晚那事,可要忘记哪有那么容易? 她的老公,宽肩撑着别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那模样,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心生怜爱,何况齐珩一个男人。这让她怎么不去在意? “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会做饭,我们午饭叫外卖吧…” 程思念撑起笑容,坐在沙发上看她。 来者都是客,她是郑家的人,也是齐珩的家人,无论如何都要招待好,不能把情绪显露在表面。 郑薇夏东看看,西看看,把客厅环顾一周,才问道: “齐珩呢?” “他公司有事,去公司了。” 程思念移开目光,拿起手机点外卖。 “你想吃点什么?” 郑薇夏垂眸叹了一口气,心不在焉,低低的回了一句: “随便吧,我没什么胃口。” 说完,就拖着沉重的身体转身去了洗手间。 她说随便,程思念也把握不好她的口味,只能按猜测点了些饭菜。 外卖到了,郑薇夏看了几眼,愣是没动筷。程思念怕自己点的她不喜欢,试探性的问道: “你…如果有想吃的,跟我说,我再给你点。” 郑薇夏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不用了,我不想吃。” 她的模样,像是被抽干灵魂般,失去了所有灵动的的颓废感。 程思念不知道说什么,抿了抿唇陷入沉默。 然后郑薇夏就又开始无差别找对象哭诉了。程思念像个垃圾桶一样装起她发泄出的所有情绪,偶尔附和几句。 锅里的中药煮好,程思念收拾好餐桌,到厨房里把中药倒进碗里散温,留下了药渣,晚上还要再熬一次。 她闻到这个味道,立马就有了生理反应,连续干呕了起来。 郑薇夏也跟着来到了厨房,看到这一幕,忙问: “你在吃中药?生病了吗?” 她还不知道程思念的问题。 郑薇夏的生活里,好像只围绕着周行延转,像地球围绕着太阳转,除外的一切,她都不想了解,关心。 程思念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只嗯了一声。 郑薇夏看不出她不想聊,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 “什么病啊?” 程思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这种难以启齿的话跟她讲了。 可谁知,她摆出了一张程思念看不懂的表情。 除了愕然,似乎还有些许鄙夷… “还有这种病吗?我从来没听说过。” 她不可思议的说。 她的目光,让程思念感到羞耻,尽管,或许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而后,她故作安慰的拍了拍程思念的肩: “也没关系啦,不管得什么病,只要不是不治之症,一定会看好的。”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还让程思念心里负担更重了。 郑薇夏走到旁边,背靠着门。 “不过,也挺可惜的,谁不想给爱的人生宝宝呢,换作我,我也会很想给他生一个漂亮的宝宝,男孩儿女孩儿都好,男孩儿像他,女孩儿像我…” 她眼里的光,像燃起的火苗,由开始说到最后,火苗也从眼底熄灭。 程思念垂着眸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让她这个有生育问题的人谈论生儿育女这种事,心里简直比刀割还要疼。 郑薇夏总算看到程思念脸上的情绪,但也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痛不痒的找补: “慢慢来咯,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 周行延在周天晚饭后,来到了小区大门口。 郑薇夏接到他的电话,迫不及待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齐珩见了: “做什么?” 郑薇夏没空分给他一个眼神,把自己的衣物通通装进包里。 “周行延在下面,他来接我回去。” 齐珩扭头朝阳台处看了一眼,没说话。 齐珩与程思念一起送郑薇夏下楼。郑薇夏走在他们前面,步履难掩焦急激动兴奋的心情。 门口外的周行延还坐在车内,等看到他们一行人才不紧不慢的下车。 下了车的他也只是站在车旁,等郑薇夏向他走去。 他接过郑薇夏的包,打开车门随手往里面一丢,脸色沉着,连个笑容也没有。 与他一样面容沉郁,一言不发的,还有齐珩。 程思念看到周行延,情不自禁侧目看了旁边的齐珩一眼。 他盯着前面的方向,脸色晦暗不明,板着脸不说话的他,给程思念一种压迫又陌生的感觉。 也是,谁见到周行延这样的男人,都不想给予好脸色。 郑薇夏打开车门,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两个人。一见到她心心念念想见到的周行延,她的眼里,心里,就都是他,哪容得下其他多余的人。 她朝齐珩程思念挥了挥手: “你们回去吧,我们也先走啦。” 只字不提这两天她住在他们家所给他们造成的不便,而感到抱歉的话。 也许她根本没那种心理,又或许觉得不便的只有程思念。 郑薇夏坐上车,周行延也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全程,这个男人表现的目中无人,高傲自满,倨傲无理,一脸谁欠他百八十万的脸色。 没等他上车之余,一直在沉默中遨游的齐珩开口: “周行延。” 声音冷,又带种不容忽视的震慑。 周行延站定,抬头无畏的看向齐珩。 程思念心跳忽然加速了起来,她紧张的看向齐珩,并扯了扯他的衣袖。 脑子里闪现过曾经那次,他因郑薇夏打人的事故,那是她的文件资料,打开的电脑屏幕已进入待机模式。 她没去叫醒他,默默走进房间,拿出毯子,盖在齐珩身上时,他却被这细微的动作惊醒。 程思念看见他睁开的双眼下,红血丝盘根错节,疲惫焦虑使他一向有神温润的桃花眼毫无灵动光彩。 他从沙发上快速坐起来,看向外面被夜幕占据的天空,面容浮现恍惚感。 “都这么晚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思念温柔问道。 他看向程思念,眼含愧意: “对不起啊,我下午回来办公,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这么晚了,也没能去接你。” 程思念浅笑摇头,坐到他身边。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她的确挺担心的。 这段时间,齐珩的状态一直不好,像是工作方面的问题,天天早出晚归,有几天干脆住在了公司,整个人也是沉重疲惫的。怕程思念担心,他从不会把这些负面的情绪告知于她。 齐珩拿起手机查看,屏幕熄屏打不开,摁了侧面的按钮才知关机。 “对不起…让你担心。” 他叹了一口气,看程思念的表情有种无措感,面上愧意深刻。 程思念有些心疼他,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触摸到他眉心,一点一点抚平微陷的纹路。 齐珩的目光慢慢聚神,光亮汇集在瞳孔中。莫名的,心里面那些负担,压抑由着她的动作,她的目光,在缓缓减轻。 齐珩笑了,桃花眼眯起,摄人的蛊惑。 “你总有法子。” 程思念疑惑:“嗯?” “吃饭了吗?” 程思念放下手,这个问题她一直关心。 齐珩摇摇头: “没呢。” 程思念看了眼厨房,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做的东西太难吃了…这么久了,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要不然,她就可以做给他吃了。 结婚后,都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齐珩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说不用学么?” 说完,他抓住她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 “我们出去吃。” 程思念任他拉着走出门,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打趣: “你就是害怕我做的东西折磨你。” 齐珩笑意盈盈,展开手勾住她的腰: “不是折磨,我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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