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十几秒，她就从那个板正的学姐，变成了一袭红裙露背，长发披肩的张扬妖精。她手指勾到哪里，哪里就能听见欢呼声。</p>
至于舞台之上的灯光，也适时换成了五色流光，她再度架起小提琴，琴弓之下，传出的却是跳跃的即兴曲调。</p>
甘听悄悄退出礼堂，站在门口，心中默念：10、9……</p>
背后的欢呼声一浪过一浪，也不知道那群老学究校领导是怎么通过林洌这个节目的。</p>
在甘听数到0的时候，声旁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同学，请问你能帮我……”</p>
甘听转过头，又在下一瞬睁开了眼。</p>
天光大亮。</p>
……</p>
她花了点时间，才适应情况，最终将手臂横在眼前，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p>
为什么会梦到大一的事情呢？难道是因为……</p>
甘听小动物般耸动两下鼻头，突然发现了问题：</p>
被子上，多出一股不属于这个家的味道，很轻微淡雅的香味，混杂一点点酒味，不仔细闻察觉不到。</p>
但在甘听睡着之后，这股味道的存在感突然变强，带着她翻出回忆角落里的一些东西。</p>
甘听默默将被子一路拉到眼睛下方，鼻尖充斥那股并不突兀的香味。</p>
她心知肚明，这是林洌留下的。</p>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甘听又迷迷糊糊睡着过去。</p>
这次没再做梦，睡到她平时晨练结束的时候才转醒。</p>
后面几天，甘听和“偏听偏信”都突然忙碌起来。</p>
墓园那边传回消息，选定日期将近，问她还有没有新的要求，没有的话，需要提前登记参加葬礼的人员名单。</p>
“……就，我一个。”</p>
甘听嗓音低哑，话一出口，对面也愣了一下，才回复到：“那这样的话，四月二十五日那天，您直接过来就行了，一切都会按照先前定好的规格举行。”</p>
“好的，谢谢。”短短几句确认，像是耗干了甘听身上大部分的力气，她放下手机，怀抱着一种说不出的希冀打开电脑。</p>
打开邮箱，在国外的那些年，和母亲的交流单纯只通过邮箱账号。有一段时间，身处叛逆期的甘听，甚至猜测邮箱那头，是不是父亲假扮的。</p>
为了让孩子有个完整的亲属印象——这听上去像是她爹那个性格干的出来的事。</p>
不过后来他陡然的病重让一切猜测都不再重要，那个据说是她母亲的邮箱账号，依旧会以一种极其不稳定的频率回复她的邮件。</p>
话语口气，甚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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