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闪过，司瑶回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在城东街口。 </p>
她亲眼目睹了父亲是如何被斩首示众，母亲在旁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告诉她要记住站在高台围观的几人。 </p>
那些人的面孔，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他们就是造成她满门抄斩，父母双亡的罪魁祸首。而顾砚初的父亲，正是其中之一。 </p>
高台之上，几人笑容满面，互相应承着，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残忍。 </p>
他们斜眼看着恐惧地缩在母亲怀内的司瑶，好像在看一场好戏。 </p>
血溅了一地，司瑶哭得泣不成声。 </p>
十月的大雨倾盆而下，冲淡了她的泪水，却冲不走她心中的悲痛。 </p>
母亲紧紧抱着她，跪在父亲的尸首前，血腥弥漫口鼻，伤痕遍布全身，她有些认不出父亲的样子。 </p>
回去后，母亲就病了。司瑶背着母亲，赤脚走在京城的雪地上，雪地上留下了她一串串带血的脚印。 </p>
她寻遍京城名医，挨个跪着祈求父亲昔日的好友救救母亲。 </p>
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相助，哪怕只是一下都不可以。 </p>
她甚至捡到人家门前的馒头，都要被夺去扔远，也就是那天她彻底成了孤儿。 </p>
等到沈家来人救济的时候，司瑶已经跪在郎中的药铺前跪了一夜。 </p>
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自己怀里咽了气，那一刻，她发誓要为自己和母亲讨回公道，要让那些造成她们父母双亡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p>
这段回忆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司瑶，让她无法释怀。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想起父亲斩首，以及母亲在自己怀里咽气的情景。 </p>
这些记忆如同刀割般疼痛，让她无法忘记。 </p>
沈夫人湿着眼眶，将司瑶紧紧揽入怀中，那是司瑶在那个寒冷冬天感受到的第一缕温暖。 </p>
处理完父亲母亲的丧事后，司瑶将人埋在郊外，立了个简陋的小木牌，郑重地磕下几个头。 </p>
麻木地跟着马车进入沈家郊外的庄子，司瑶再次遇到了沈行韫。他的眼神与那些围观父亲斩首的人截然不同，他就是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司瑶。 </p>
之后，司瑶搜罗了许多医书，躲在庄子内研读。 </p>
她学成后便开始四处游街义诊，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怕的就是再发生如自己母亲一般这样的事情。 </p>
然而，当顾砚初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时，她发现自己无法坦然面对。如果顾镇真的是造成她满门抄斩、父母双亡的罪魁祸首之一，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安稳地嫁入顾家，和顾砚初过一辈子的。 </p>
“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说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解决。”顾砚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 </p>
司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她看向顾砚初：“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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