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投，苏荒在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仇恨。</p>
苏荒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特别是这件事本来就很复杂，不知道从哪里入手。</p>
“你在跟踪我？”</p>
冯波反问道。</p>
“直说吧，我想知道，照片上面的那个男的是谁？”</p>
苏荒说话一向都很直接。</p>
冯波一听就来劲了：“你这是在求我吗？太好笑了——”</p>
冯波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怒道：“我落得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你！你说我会不会告诉你？”</p>
苏荒没有否认，本就是他做的，为什么要否认？</p>
“你开个价。只要消息属实，我不会亏待你。”</p>
“你很有钱吗？我要一百万，可以吗？”</p>
“得看这个消息值不值一百万。你也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一样能查出来。只是浪费几天时间罢了。”</p>
苏荒此时十分冷静。</p>
他流露出来的气质、气度，绝不是一个穿街走巷的普通人。</p>
这一刻，冯波有些恍惚。</p>
苏荒这个人，在他看来，真有点深不可测。</p>
怎么方雪芹嫁了这样一个老公，还要在外面乱来？</p>
冯波也是见过大场面的，遇强则强，苏荒的冷静，有利于他发挥：“我知道你请得动高级黑客，不过再强的黑客，也未必能查得到这个人。”</p>
苏荒心中微惊，冯波的话，信息量很大。</p>
“怎么说？”</p>
苏荒问道。</p>
冯波没有吱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p>
“我最多可以给你十万。”</p>
苏荒也很痛快。</p>
冯波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他。</p>
冯波心想：“才十万，我守着这个秘密，找他要钱，少说也能拿三十万吧。”</p>
爆炒田螺、冰啤酒端上来了。</p>
苏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p>
冯波拿起酒瓶，直接干掉了半瓶，然后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好爽啊。</p>
“慢慢喝，不够再叫。”</p>
苏荒很有耐心。</p>
本来以为，冯波未必知道照片上的男人是谁。</p>
现在看来，他是知道的。</p>
只是不肯告诉他罢了。</p>
那就没得谈了。</p>
“我跟你讲，我刚来榕城的时候，炒米粉两块钱一份，现在都卖到十五块钱一份了。”</p>
冯波此时有倾诉的欲望，谈性甚佳。</p>
他把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这座城市。</p>
说起这些往事，他很是骄傲。</p>
苏荒配合着笑了笑。</p>
冯波夹起一筷子米粉，不无心酸地说：“想不到，时隔多年，又要吃这种垃圾食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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