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做的这事，在小年这天一大清早被父母知道了。 过年期间不能打孩子，要不然一年到头孩子都得闯祸挨打。 何妈妈用这句话劝下何爸爸。 等两个孩子不在跟前了，何妈妈也不拉着何爸爸了，反而帮着两个孩子说话。 “你活了半辈子，还没两个小孩看得清，小夏说错了嘛？人家就是拿你当个免费劳动力，你觉得孩子说得难听，那都是为你好，人家说话好听，那是哄着你干活！” 何爸爸难看的脸色稍缓，他叹气道：“我就是气这孩子主意大，花儿还帮着她。” “花不帮着她还帮着你？她是小夏带大的。” 想到这里，何妈妈有点心酸。 “小夏刚出生没多久我们就出去打工，把她丢给你老娘带，瘦成那样，我们没带她几天，花儿上学后，都是她姐姐带着，管饭管学习，我们管过什么？” 何爸爸赶紧哄老婆。 何夏带着何华在房间外听了会墙角才走。 这件事被轻轻揭过去。 何华对姐姐除了膜拜只剩膜拜了。 小年这天的事情不少，何妈妈一大清早去了菜市场，回来光是备菜就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午饭不是重头戏，简单吃了鸡汤米面。 下午三四点就开始放鞭炮烧香敬菩萨祭祖一条龙。 一家开始了，后面就跟着热闹起来，这家炸完那家炸。 何夏和何华是磕完菩萨磕祖宗，还要被父母嫌弃动作不标准，跪下重新磕。 其实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不会标准的磕头动作，没有村里老人的花活，就膝盖一弯，往地上那么一跪。 要是想显得有诚意一点，就多磕几个，磕出点响来。 四点不到开始吃晚饭，要慢慢吃，吃到天黑，越晚越好，代表一年到头有饭吃。 红烧鲫鱼煮了两条，吃一条，留一条，代表着年年有余。 平时不舍得买的牛肉，也上了桌。 何夏提前一天卤好了牛肉，天寒地冻的，都不用放进冰箱冷藏，橱柜里放一夜，早入了味。 何爸爸从炭火炉子上架的砂锅里夹了一大块猪蹄给何夏。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多吃一点。” 除了刚回来的那几天馋家里的饭菜味，何夏后面都是清淡饮食。 小年夜吃饭，何夏只吃了何爸爸何妈妈夹的几筷子肉菜，自己的筷子只落在素菜盘子里。 还好，何家没有让孩子表演节目的传统。 餐后，何夏要去洗碗，被何妈妈扯过手上的围裙。 “就这几个碗，还要你洗？小广场今晚放烟花，带花儿去看看，注意安全。” 佟菲菲的爷爷以前是村委会的主任，今年要集中放烟花的消息，何夏比何妈妈还要早知道。 昨天下午一起写作业的空当，佟菲菲就约了何夏一起看烟花。 村里有一座土地庙，庙不大，只是逢初一十五，很多人家都会称一点饼干水果祭拜。 那座土地庙原本是在稻田中间，每次去都要从田埂经过。 今天县政府对那块地有了规划，何夏记得是要建一个小学，但是这事拖了了好多年，到何夏上大学的时候才开工，但田填平了，很多附近的村民开垦种点时新的蔬菜。 土地庙就搬迁到另外一个地方。 光搬迁土地庙，每家每户都随了礼。 何妈妈那么吝啬的人，也都拿出二百块钱。 不过村里这钱没白拿，请了风水师傅，另选了一块地，新建了土地庙，还浇灌了一大块水泥地。 村里不知道在哪找的门路，弄来一批二手的健身设备安装在那块水泥地上，供村里人休闲玩乐。 村里都称那块地为小广场。 何夏记得周边其他村开始搞这些基础建设还要晚个十来年。 开放的那天，村委会还搞了个仪式，放了鞭炮，发了糖果。 何夏当时放学比较晚，没时间，何妈妈带着何华去了，何华把领到的糖果全留给了何夏。 小广场无疑是热闹的，人多也是毋庸置疑的。 人声鼎沸，何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但烟花绽放的时候，何夏觉得一切都值了。 那种绚烂在漆黑的夜空绽放开的时候，在场的每个人恐怕都会被打动。 烟花的生命极其短暂，但绽放的那一刻，他们就完成了使命。 何夏享受着这一刻。 烟花陆陆续续放了一个多小时，何夏何华和佟菲菲没等完全结束就先离开了，不然到时候人挤人出来，容易造成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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