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乐起身倒茶。</p>
倒到第四杯时，苏聿白正好出来，顺手接过她手上刚倒好的那杯。</p>
浓浓的茶香与苏聿白身上的淡香意外交融。</p>
姜与乐的手指没来得及松开，与她肌肤轻触，温度微微凉。</p>
姜与乐指尖轻颤。</p>
反观苏聿白动作自然，似是一次极为平常的相处。</p>
喝过茶后，时间已至傍晚，太阳快要落山。</p>
“师姐，该点灯了。”苏锦芸闷声提醒她。</p>
苏聿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般，望着门外久未回神。</p>
姜与乐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瞧，只见她的目光似乎聚焦在门外的松树上。</p>
“师姐，要是你...可以找一个人跟你一起去。”</p>
苏聿白收回了视线，偏头望向姜与乐和苏莹莹，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姜与乐身上，没有说话。</p>
姜与乐第一次从她眼中读出了浅浅淡淡的类似于脆弱的情绪，心里忽而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有些酸疼。</p>
继而脱口而出：“我可以跟你一起进去吗？”随即起身。</p>
苏聿白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缓缓点头。</p>
油灯早已准备好，苏聿白去取了苏淑贞房间的钥匙。</p>
姜与乐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一如多年前那样。</p>
只不过再说不出“聿白姐姐，你要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呀？”这样的话。</p>
苏聿白将苏淑贞的房间门打开。</p>
一阵灰随风扑面而来，“阿嚏。”</p>
“还好吗？”苏聿白回头看她。</p>
“没事没事。”</p>
姜与乐一抬眸就看到房间里贴了满墙的奖状，每一张上面写的都是“苏聿白”，从小学到高中，整整贴了床头和床尾的两面墙。</p>
“好多奖状。”</p>
“嗯。”</p>
“苏阿姨一定很为你骄傲。”</p>
“但愿。”</p>
语气中稍显怅然。</p>
薄情如苏聿白，无论是获得多少荣誉、赞赏，甚至诋毁，情绪都不曾外露。</p>
今天是例外。</p>
姜与乐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再说话。只默默关注着她的动作，见她走到左手边的床头柜处，在那里放了盏油灯。</p>
姜与乐的视线轻扫，忽而被右边柜上的照片所吸引。</p>
照片不算清晰，但能看出是小时候的苏聿白和苏淑贞的合影。照片上面还手写着一行字：聿瞻风木号,白日无停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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