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只手将她拉了回来。</p>
刘长青看着她，眼中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清瞳要自寻短见。活着，难道不好吗？</p>
他从心底里认为，活着是摆在第一位的事情。</p>
陆璃从臆想里清醒过来，或许有些失望吧。</p>
经此一遭，她有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报答谁了。</p>
似乎是自问自答，她看着刘长青，问道：“你觉得我脏吗？”</p>
刘长青听不懂，但他很高兴傻妹妹终于会说话了。</p>
刘长青思考了一下，将手放在陆璃头上，轻轻抚摸，就像刘母小时候对他一样。</p>
陆璃或许知道他想告诉自己什么，不过细烛的微光无法照亮黑暗，仅仅带来一瞬间的温暖罢了。</p>
二人继续向南走，太阳在不断移动，二人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她们找不到南是何方了。</p>
夜晚很快降临，今夜没有月亮，她们携带的残肢也已经吃完了。</p>
所以不得不停下来了。</p>
陆璃没法在如此漆黑的夜晚里找到生火暂歇的地方，早晨茂密的树丛在夜晚也会变得阴森。</p>
素未经历的少女也慌了神，不知所措。</p>
慌乱与恐惧爬上心头，夜晚，深邃且未知。</p>
当然刘长青并不知道这些，疯癫带来的唯一好处大概是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吧。</p>
陆璃不由自主地靠近刘长青，刘长青轻轻抱紧她，熟悉的动作让他有一种奇怪的安心感，似乎自己曾经后悔过了。</p>
不过此刻就这样吧，一夜无话。</p>
又到了该赶路的时候，吃的自然是没有分毫，所幸有条河可以解渴。至于更多的索求，大概是没有的吧。</p>
陆璃索性拉着刘长青跟着河水一路向下，有水喝总是比没有前路的乱走好的。</p>
今天好像是要下雨了，但却是一个难得幸运的日子。</p>
她们走了几个时辰，总算是看到有人家的身影了。</p>
冒着大雨，二人赶往村中，村子并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但他们不像农耕地人，人人屋檐上挂着红肉。</p>
眼下没有其他地方了，陆璃只得拉着刘长青，轻轻敲开其中一间房子。</p>
“谁啊？”房门打开，是一位七八十岁数的老太太。</p>
她看着门前陌生的两人，心中警惕，陆璃不敢说话，只得用手摆弄着，示意她们只是路过，希望能暂时避雨。</p>
老太看着这副模样，刚想关门，刘长青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发起疯来。</p>
老太看见刘长青这副样子，心中了然，拉着二人进了屋，热情招待了两位。</p>
屋内很暗也很温暖，老太看着她们的样子，提前煮起饭来。闪烁的火光照耀着不大的屋子，门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p>
二人感到了温馨。</p>
不久老太也坐了过来，或许是睹物思人，也情不自禁地讲起了她的儿子来。</p>
“我有个儿子，和他一样傻乎乎的”她看着刘长青，眼中含笑。</p>
“他今年就去京城参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适应军队里的生活。他啊，就是个平时话都说不利索的人，看了几次说书就要去保家卫国。真是搞不懂他！”老太嘴上嫌弃着，脸上却满是骄傲。褶皱挤在一起，却能让人真心为她快乐。</p>
可惜了，在坐的两人，一个听不懂，一个记不住。</p>
不过老太也不在意，她也发现了她们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是个哑巴。</p>
她只是许久未见孩子，心中有些话要说了。</p>
陆璃坐在旁边，她听着老太的话，每到停顿处，就点点头。三人就这么其乐融融地等着雨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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