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来。”柳悦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几根灵巧的手指飞转着一支铅笔，眼神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嘲弄。</p>
听到这话，阳晨有种玲珑集团遍地诸葛亮的感觉：“怎么每个人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有，你那话是什么意思？”</p>
柳悦耸了耸肩膀：“你是给萧笙抱不平来的吧？”</p>
阳晨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是说人力资源还缺一个实习生名额吗，怎么一下子又发配到策划部去了——话说策划部是个什么鬼，我进来这么久都没听说过，是不是经常被打入冷宫的那种？”</p>
柳悦一脸不知什么表情的表情：“就你这种不务正业的职员，成天只知道打架泡妞惹事生非，你再呆上十年，你也不知道策划部的大门朝哪儿开——策划部是董事长的高层部门，公司每一个重大的推广项目都是由策划部领衔主导，重要性不在你们秘书处之下。”</p>
阳晨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挠了一下头：“听起来挺牛的样子。”</p>
柳悦白了他一眼：“当然很牛很牛啦——策划部每年都会招大量的实习生，从实习生时代就开始筛选，如果萧笙在里面表现不错的话，会提前预订下一个假期的实习计划，如果连续三年都在这里实习的话，毕业后就可以直接进入玲珑策划部工作——无试用期的正式工哦！”</p>
阳晨大喜：“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啦？”</p>
柳悦捂着丰满的胸口做一脸痛苦状，道：“枉我看在阳大翻译会十六国语言的面子上，当然，更重要的是那小丫头本身也相当优秀，我才动了那么一下手脚，不料你竟然兴师问罪，我柔弱的内心遭爱了严重的创伤，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如何弥补我……”</p>
“当然，请你吃法兰东大餐——”阳晨突然摸了摸口袋，身上好像已经囊中羞涩了，从大道跆拳馆讹来的钱，大部分上缴柳怡充公，狼牙苏单独孝敬的那点钱，当天请萧笙吃法兰东大餐就用了一半，加上宾利那个油老虎吃钱不吐骨头，加上刚付了萧笙一大笔房租，好吧，算是变相支援这个小丫头，再加上李燕赵莫四大美女的早餐零食上的你来我往……急忙打了个折，一脸关切地道，“——也表达不出我的感激之情，看你这么痛苦，要不，我帮你揉揉？”</p>
揉揉？</p>
柳悦看了看自己手正在揉的地方，又看了看阳晨盯着自己手的地方——不，应该是盯着自己的胸！</p>
“阳晨——”</p>
面试室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p>
面试室也发出一声惨无人道的叫声。</p>
阳晨捂着脸冲了出来，连招呼都不敢跟萧笙打一个，就接着冲进了洗手间。</p>
“阳大哥，你怎么啦？”萧笙急忙追到洗手间门口。</p>
“没事没事，眼睛进沙子了！”阳晨一边大声嚷嚷，一边把水龙头开得哗哗响，像是真的在冲眼睛一样，心里忍不住骂道，这柳悦跟她姐姐真不愧是亲姐妹，连动起手来都是一个风格，彪悍！一个用滚烫的咖啡泼脸，一个干脆就是用手上的铅笔戳眼，幸亏老子闪得快，不然今天就毁容在这个娘们儿手上了，以后还怎么靠脸吃饭。不就看个胸嘛，又不是摸，干嘛下这种死手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动起手来力气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p>
对着镜子瞅了瞅，眼睛倒没事儿，脸颊上多多少少留了一条铅笔尖的划痕，也幸好是铅笔，要是钢笔，还不得是一条血槽啊？</p>
“阳大哥，阳大哥，你真的没事吧？”洗手间门外传来萧笙担忧的叫声。</p>
阳晨洗了把脸，又把眼睛揉得红红的，伪装得差不多了，才拉开门走了出来：“没事没事，沙子出来了。”</p>
萧笙凑到面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半天，狐疑地道：“那两个叫声是怎么回事儿？阳大哥，不会是你对柳悦姐姐动手了吧，然后被她反过来动手了？”</p>
“怎么会，我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小女人，怎么会动手动脚呢？就是沙子，沙子。”阳晨吓了一跳，这丫头也是鬼精鬼精的，怪不得是个学覇，急忙打着马虎眼道，“我跟你说，那柳悦还真是给面子，策划部，相当于玲珑集团的参谋部，地位那是岗岗的，不在我们秘书处之下，而且……”</p>
“等等，等等，”萧笙好像听出什么玄机来，打断阳晨道，“阳大哥，你说你们秘书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是秘书……”</p>
阳晨急忙捂住萧笙嘴巴，做贼似东张西望了好一阵，才低声道：“你嚷什么嚷啊，你这小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秘书就只有女人才能胜任的吗？你看看，联合国秘书长啊，北约秘书长啊，牛贺洲联盟秘书长啊，还有国务院秘书长啊，魔都政府秘书长啊，哪一个是女的？再说，我是秘书处的翻译，也不是秘书！”</p>
萧笙被阳晨捂得差点窒息身亡，狠狠呼了几大口气才恢复过来，嗔道：“你解释那么多干嘛呀，你再多说几个秘书长，我都已经憋死啦！”</p>
阳晨搂过萧笙的肩膀，两人一起往公交站走：“柳悦跟我说了，你如果在策划部表现得好的话，寒假实习就提前把你预订了，你如果连续三年都表现得不错的话，你就被玲珑给预订了，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玲珑工作，你想想，玲珑，世界五百强，在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的境况下，你就是端了一个铁饭碗啦！”</p>
萧笙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阳大哥，八字才一撇的事儿，就合着成铁饭碗——那个柳悦姐姐这么肯帮忙，她是不是看上你了？”</p>
阳晨一口气差点没呛死——她要是看上我，她会因为我多看了一眼她的胸就要戳爆我的眼睛吗？</p>
“公交车来了，”萧笙松了阳晨的手，朝公交车站台跑去，一边回头挥了挥手，“我行先回去了，再——”</p>
“见”字还未出口，她忽然惊恐地叫了一声：“啊——”</p>
一声呼啸，天上掉下一堆稀里哗啦的东西，铺头盖脑砸向阳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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