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谅你也不敢有那个意思，”阳晨拍了拍胸脯，“从前武松是三碗不过岗，今天我是三桶不出这个门。”</p>
萧笙笑得更欢了：“那你是两个饭桶！”</p>
“好哇，你敢这样调戏阳大哥！”阳晨一个暴栗弹了过去。</p>
萧笙笑着低头躲过，一溜烟进了洗手间。</p>
“这鬼丫头。”阳晨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还是挺好骗的，要是李纯恩那妖精，估计还得费不少口舌。</p>
排队，付费，领餐，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p>
刚啃了一个鸡翅，手机传来收到信息的声音，打开一看，天啦，都什么鬼啊——厕所没纸了，速速送来，三号位。</p>
阳晨捂了捂额头，正在吃饭呢，结果来了这么一出，还叫人怎么吃得下去？幸好肯德基的厕所是男女共用的，不然还得冒死闯一次女厕。</p>
把餐盘里所有纸巾全部带上，阳晨朝着上面笑容可掬的肯老头的道了个歉：对不起，你天天跟人亲嘴亲出问题来了，这次得亲人家屁股了，谁叫你家店员粗心，厕纸用光了都没有发现，只好委屈你这老头了。</p>
来到三号厕位面前，阳晨正在犹豫是从下面递进去呢还是从上面递进去呢，门却“吱呀”一声开了。</p>
阳晨吓了一跳，赶忙把脸别到一旁，把纸朝里面一扔，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辩解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p>
好像是什么都没看见！</p>
阳晨停下脚步，脑子里他细回放了一遍门内的情形，虽然没有刻意看，但门内的情形还是有个大概的影象——门内真的什么都没有，连人都没有。</p>
阳晨心里咯噔一声，转身返回。</p>
三号厕位门开着，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没有厕纸，更没有人，只有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十六巷，十六号。</p>
谁这么调皮？</p>
阳晨双眼忽然变得赤红，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吓得一个刚进来嘘嘘的小朋友掉头就跑了回去，一路跑一路叫：“妈妈，妈妈。”</p>
十六巷，十六号。</p>
一座闹中得静的幽静小院。</p>
斑驳的墙头簇满了爬山虎，古朴的院门上的桐漆已掉落殆尽，连铜环都有些许绿锈，映衬着院子的清冷。</p>
一条老狗趴在门洞里睡觉，腥红的舌头耷拉出老长，涎水流了一下巴；一只蜻蜓在它的鼻尖停停走走几次来回，惹得它猛地晃了一下脑袋，涎水横飞，甩出几条透明的丝线来。</p>
阳晨走近小院。</p>
老狗竖起了耳朵，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巷子，它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危险正在慢慢逼近。</p>
它的一生都在这个安逸的小院渡过，安逸得每天只需要对着主人摇头摆尾卖萌打滚，安逸得它甚至都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几乎忘记了危险是何物。</p>
老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准备吼上一嗓子，对主人发出一个警示。</p>
阳晨拐过巷口，就看到绿竹丛中一堵爬山虎的墙，一条老狗正在昴头作咆哮状。</p>
“别对它下手，它已经老了，牙齿都掉光了。”</p>
就在阳晨准备扔颗石子打晕这条通风报信的老狗的时候，一个比老狗还要苍老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p>
“汪，汪！”老狗酝酿了半天的声音也终于跟着主人的声音破嗓而出，不过相当的萎靡，更像打了个半途而废的喷嚏。</p>
推开腐朽的木门，“吱呀”声中，一股青涩的茶香扑面而来。</p>
炉火正旺，架着一个瓦罐，沸水翻腾，茶叶沉浮，那阵茶香就是从这个瓦罐中飘逸出来的。</p>
一个灰袍老人坐在炉火边上，盯着那罐茶水目不转睛。</p>
太阳正毒，气温正高，炉火熊熊，热气四溢，那老人土布长袍，比寻常衣服厚重一倍，脸上却一点汗水也没有。</p>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老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p>
阳晨忽然隔空踢出一脚，一阵尖利的气流声中，老人面前的那张凳子顿时四分五裂：“把那小丫头交出来！”</p>
老人脸色一变，低叹一声：“他父子俩终究还是忍不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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