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火光亮着，但他却像没看见一般，只是往前一步步走着。 林岩这时依稀看到，这个人脸上、身上全是血。</p>
他瞪大双眼，茫然的望着前方，仿佛没了魂一般，只剩下一个躯壳，一步步向前走着，走着。</p>
林岩看着这个人头也不转的从他们的洞口下方走过，最近处距离他们仅有数丈的距离，洞口火焰的光几乎都要映到脸上了。虽然洞口的位置较高，但也一抬头就能看见。</p>
这个人却自始至终，没有向他们望一眼。他一直向前走，越走越远。</p>
这时，古丽才皱起眉头，道：“这个人好奇怪？”</p>
林岩点点头，道：“肯定是出了什么重大变故，人已经癔症了。”</p>
“癔症……是什么意思？”</p>
“就是你每次‘要死了’时，魂从脑袋里飞走了那样。只不过他脑子里的魂是真飞走了。”</p>
“哦……他也会幻龙经？不能吧？”</p>
啪——</p>
林岩给她翘臀赏了一掌，回身走回洞内，道：“你看着点，我睡会。”</p>
古丽每天白天无所事事，总要睡上两个时辰，晚上自然不困。</p>
“哦……”</p>
林岩躺回石床上，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p>
这人能走到这里，说明是附近村子里的人。</p>
说是“附近”，但那村子离这儿决计不近，村子里的人在四个月间也从未有人到这里来过。</p>
他“失心”之下，应该是沿着溪谷盲目走来的。</p>
那个村子林岩知道，他外出去镇上采买时，经常会从村外路过。</p>
看样子，村里出了什么大事。</p>
……</p>
次日一早，林岩在睡梦中被舌抚醒了。</p>
一丝凉风卷入洞中，落在股外侧的肌肤上，刺激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p>
而股中的温润湿滑，与外面的凉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喔……”</p>
从没见过这么勤奋的“鼎炉”。</p>
……</p>
半个时辰后，林岩先走出山洞，望着外面，天色阴沉。</p>
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古丽神采奕奕地跟了来。</p>
她伸了个慵懒的腰，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做早饭。</p>
“不做了。”</p>
林岩出言止住了她，道：“今天出去吃。”</p>
古丽惊喜道：“去镇上吗？”</p>
“嗯。”</p>
林岩点了点头。</p>
附近既然出了变故，那么他们就不能安心在这儿再待下去了。</p>
两人收拾完了东西，林岩穿着一件黑袍，外面的斗篷将光头罩住。古丽一身素衣，头戴的帷帽上挂着白纱，也能遮住面孔。</p>
沿着溪谷向外走，在山中兜兜转转，约莫有大半个时辰后，翻过一道山梁，一座村庄落在前方的山谷中。</p>
山谷中有道路通往山外的镇上。</p>
林岩这一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绕开村庄，而是径直朝村子里走去。</p>
此时天光早已该大亮了，然而阴沉沉的乌云下，仿若是将尽的迟暮。</p>
村子里静悄悄的，每一家的大门都敞开着，但看不见一个人。</p>
整个村庄，死气沉沉的。</p>
古丽仿佛也感觉到了这股阴森，伸手拉住了林岩的胳膊，靠向他更近了。</p>
林岩走在街道上，四处观察了一会，然后拔出驳壳枪握在手中，打开保险，朝一户人家走去。</p>
院门和屋门都敞开着，走进屋里，顿时更加黑暗。</p>
中堂上，一个老太太独自坐在一把陈旧的椅子上，一双浑浊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门外，即便林岩走来，她也丝毫不动。</p>
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虽然黑暗，却也能看清老太太的脸。</p>
她满脸皱纹，头发苍白，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直挺着腰，坐在那一动不动。</p>
林岩左手的驳壳枪指着她的脑袋，慢慢靠近了她。</p>
她仍旧一动不动。</p>
林岩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p>
她浑浊的眼珠，都不错动一下。</p>
整个人，仿佛是一具尸体一般。</p>
古丽见状，有些奇怪地道：“她死了？”</p>
林岩摇了摇头。</p>
他向两旁看了看，来到侧屋。</p>
挑开门帘，一眼便看到屋里的土炕上，被子里裹着两个人。</p>
一男一女两张面孔从被子里露出来，两张脸紧挨着，瞪大眼睛望着门口，满脸惊惧之色，仿佛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般。</p>
林岩二人的到来，对他们来说仿佛是不存在的一般，没能惊动他们丝毫。</p>
林岩上前两步，伸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p>
四个瞪得滚圆的眼睛，连眼珠都不错动一下。</p>
古丽望着这两具尸体一样的人，咽了口唾沫，又问道：“他们死了？”</p>
林岩摇了摇头，道：“他们都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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