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是害了风寒了。</p>
刘承山略微躬身，再跪。</p>
“阿嚏——！啊——”</p>
这一个没打出来，颜平皱着眉，抬起左手揉了揉鼻头。</p>
“老臣此来，是为了——替明达公平反旧案。”</p>
颜平刚要放下来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p>
“老臣亲见”，刘承山两股战战，声音颤抖，“广福二十九年，老臣与许兄在府上对弈，一只病鸽忽落于棋盘之上……”</p>
“我二人打开一看，竟是都察院驻益州提督写给平亲王之回信!”</p>
“够了！”颜平挥倒桌上奏折，“许经赋当年造反逼宫，你刘承山也要效仿之吗？！”</p>
刘承山越发抖起来，几乎要抖成筛糠，却依然艰难开口，“臣斗胆弹劾平亲王十六年前暗中与妖魔勾结，恶意投放虫卵，致使益州蝗灾!又驱使厉鬼制毒，导致瘟疫四处蔓延，臣疑心平亲王是有意坑杀百姓!”</p>
“混账！你是真的要造反！”颜平伸手指着刘承山，气得胳膊都有些发颤，“你向朕弹劾朕 ！你老糊涂了吗？！”</p>
刘承山忽然站起来，从袖子里摸出藏了一路的匕首，“臣斗胆，请陛下退位!请平亲王自裁以给天下一个交代！臣老了，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这天齐的主不能让一个昏君当！”</p>
“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颜平有些仓皇站起来，但很快冷静下来，“卫开霁!把这老疯子给朕拿下!”</p>
第093章 自此死绝</p>
沈长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这牢房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p>
黑云压城，冷风和阴气汇聚在上京，不见天日。</p>
极凶, 要出世了!</p>
颜平来看过他两次。</p>
第一次来的时候, 颜平微凉的手带着融化的雪的湿润, 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p>
还不住感叹, “果然如同活人……”</p>
“如果他能打开老祖宗的封印，皇姐就能活了……”</p>
“我的阵, 你解不开”, 沈长清只是用一种厌恶的神情看他, 避开他要抚摸自己脸的手，然后冷冷道, “纵我死, 此阵也足百年不散。”</p>
而那时昭阳的怨气会被慢慢消解吧？</p>
颜平贴着他耳边, 轻轻笑, “老祖宗知道朕往那井里投喂了多少东西吗？”</p>
“近年来天齐百姓因灾死者，一半在天庭手里, 另一半……”</p>
沈长清心脏重重一跳, 垂下头, 感到悲哀。</p>
——如果他能早几年下山, 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为的“天灾”。</p>
“你别靠我这么近”, 沈长清蹙着眉, “压不住火，可能会动手。”</p>
“您也会生气呢？”颜平似是诧异，似是戏谑, “就那么个口头的君子协议，老祖宗千年都守得啊, 继续遵守吧。”</p>
颜平一点也不怕沈长清会动他，他有恃无恐，大笑着出门去了。</p>
大门关上，一切归于死一般的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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