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以‘布鲁斯’的身份深入了解，显然有一定的麻烦。</p>
他现在不只是缺少契机，而且还不是时候。</p>
至少，布鲁斯相信就算他现在开口询问，路加维尔也不一定不会全然告知，而‘布鲁斯·韦恩’显然缺少相应的辨别力和探究心。</p>
但如果他不再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而是以蝙蝠侠来解决问题……</p>
那么, 能针对路加维尔展开的方法就很多了，最简单最有效的显然就是真言套索。</p>
假如真言套索对路加维尔无效……</p>
“老爷, ”阿福打断了布鲁斯的思考, 他询问道：“在您试图把路加维尔也加入计划表之前, 我能否向您确认，您仍旧记得在路加少爷的眼里，您是也只是他的父亲。”</p>
“……”</p>
布鲁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座不可被撼动的石雕一样，远远看去只有石塑泥灰的冷硬。</p>
“在找到科尔丁而·克林顿之前……”</p>
布鲁斯关闭了电脑上路加维尔的手机储存数据, 说：“这只是必要的措施……”</p>
在阿福看来，路加维尔也许在失踪的过去确实遭遇到了些许不寻常的事情, 以至于给他现在都留下了伤痛的印痕……</p>
路加维尔表现得像是想要完全不愿提及失踪的过去，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p>
——至少，现在的路加维尔是毫无目的、带着期待和信赖加入来到这个家庭的。</p>
他来到这里，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布鲁斯的面前，仅只是出于对布鲁斯以及他们的期待。</p>
他给予足够的坦诚和回应，阿福希望的是他能获得的也是同样的回馈，而不是别的什么……</p>
“我并非想要指责您，老爷。”</p>
阿福斟酌地不认同道：“路加少爷当年只是一个孩子，他现在也是。”</p>
“我知道，阿福。”</p>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他克制地压下了涌动的念头，他声音低沉地道：“但我需要确保一切都在掌控当中，并且排除一切可能的隐患。”</p>
“……无论如何，”阿福说：“从前的路加少爷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过去只是他不能选择的经历——而他现在选择了你。”</p>
“……我并没有把他当做敌人。”布鲁斯妥协地开口道：“不论发生过什么，路加是我的孩子，这一点不会改变。”</p>
“……我只是想要知道路加的过去，都经历了什么。”</p>
“路加就算和‘镰刀人’没有关系……”</p>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说：“他显然也需要一次全面的精神测评和身体检测，他的状态并不健康。”</p>
阿福知道这已经是布鲁斯能够袒露的极限了，但有了这一句话，他也能够放下心了。</p>
显然，达米安少爷还是为布鲁斯提供了一些正确的经验心得。</p>
阿福微微欠身，说：“您能有这样的觉悟，真是让人欣慰。”</p>
布鲁斯：……</p>
他偶尔真的会分不清阿福有时候是在表达赞赏，还是含蓄的讽刺。</p>
但就阿福愿意给他端来一杯加浓咖啡的结果看，阿福明显因为厨房被炸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p>
……</p>
……</p>
韦恩庄园，一楼会客厅里。</p>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路加维尔总感觉今天的午餐吃起来似乎比以前吃起来更加艰难了。</p>
艰难地吃下了半个牛扒以后，路加维尔感觉喉咙里面传来了明显的异物感。</p>
路加维尔端起红茶喝了一口，但咽喉处明显的肿胀感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p>
算了，路加维尔放下了手里半满的红茶杯：他今天吃掉的分量……应当不会露出什么端倪。</p>
不知道是因为长期不规律的饮食，还是因为昨晚确实填饱了肚子，路加维尔现在不太能分辨自己到底是饥饿还是饱腹。</p>
没再强迫自己强行吃完，路加维尔收拾着餐具，他将碗碟放进了托盘里，一起端来到厨房。</p>
运气不好的厨房明显被人彻底的清洁和整理了一次。</p>
除了极个别被炸出豁口的瓷砖，还没来得及替换……这里已经重新恢复了干净和整洁，基本看不出来昨晚这里究竟遭受过什么了。</p>
路加维尔快速地倒掉了残羹剩饭后，便碗碟都放进了被炸出了个凹陷的洗碗机里。</p>
路加维尔选定了清洗程序后，便心虚地立刻缩回了手。</p>
路加维尔确认洗碗机的显示屏仍旧正常工作，洗碗机能够无碍运行后，他才放松了下来，鬼鬼祟祟地回到了房间里。</p>
路加维尔叹了口气，他在心里终于接受了自己也许真的是个电器杀手的事实。</p>
路加维尔虽然不认为这可能会产生效果的，但是……</p>
他打算尽快去买几双便于日常佩戴的手套，否则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路加维尔可能连手机都不敢拿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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