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在鬼女婴面前抱怨？</p>
柳母泪流满面，喃喃道：“都是孽呀。”</p>
鬼女婴不知是感受到了她的歉意还是感受到了什么，居然把脸从沈琉衣怀里抬了出来，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柳母。</p>
“不，不怪你。”</p>
见鬼女婴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柳母真怕自己吓到女儿，有些自嘲的说：“是我活该，我怎么能怪你呢？”</p>
鬼女婴：“”</p>
这是它进来之后第一次正眼的看着柳母，好狼狈，跟印象中的气势凌人，咄咄逼鬼完全不一样。</p>
她现在好弱，弱到，似乎自己一抬爪子就能把她的头给拧下来，然后像记忆中的一样碾碎。</p>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p>
柳母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停的道歉，她真的好想去抱一下自己唯一的女儿，告诉它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自己只是被坏人给骗了。</p>
如果有选择，她宁愿是自己承受这一切，没有人会比她更爱它，可她一靠近鬼女婴就下意识的往沈琉衣怀里缩，警惕的看着她。</p>
柳母只能止住了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两人之间却像是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一般，看似相近，其实可见而不可及。</p>
看着哀若大于心死的柳母，鬼女婴身体那点细微的抖动慢慢停止了。</p>
柳母表现的实在是太脆弱了，连无比恐惧她的鬼女婴都察觉到了这女人的威胁在减少，它试探性的查看着柳母，神情由小心警惕渐渐转变成了嗜血恶劣，满口獠牙隐隐露出，它的眼中透着兴奋光芒。</p>
爬出了沈琉衣怀里，在地上盘旋着，不断的与柳母缩小距离，嘴里发出桀桀怪笑，沈琉衣脸色当即一变，柳母嗅到危险的气息，她怎么会不清楚这是鬼女婴攻击的前兆?</p>
“不，不行！”</p>
柳母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仿佛是面对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她不断地后退，直到整个身体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再也没有躲避的余地才不得不停下，她的双眼充满了绝望和恐惧。</p>
“沈琉衣，沈琉衣你拦住它呀！”柳母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p>
她可以死，但不能是死在亲生女儿的手上。</p>
柳母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接近崩溃：“弑母可是大罪，天理不容，它，它又是鬼修，它不能杀我，它会遭天谴的！”</p>
是的，就算她不是东西，就算她活该，她这一条烂命害了它一辈子，怎么能死了还要拖累它?</p>
“杀了我吧，”柳母朝沈琉衣喊道：“你杀了我吧！”</p>
清照古宗的地牢本就是审讯专用，为防止犯人自杀反抗，不仅会在铁链上设下禁制抑制他们的力量，也会阻止他们自杀自残，所以柳母现在就是想死都做不到。</p>
她只能祈求沈琉衣杀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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