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人物: 沐雨、怀念、沐风 、楚心雨。 “盟主——！你在哪！” “盟主！” …… 下方，稀疏的火光在两人的面前不停地闪过，伴随着凌乱的呼喊声，匆忙的气氛对正从山上下来的两名男子的心里带来阵阵心酸。 嗒…… 嗒……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就像一曲哀乐正悄无声息中上演，就连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也没能盖过它透露出来的哀伤。 “他们来了！” 众人随声望去，两张沉痛的脸孔抱着苍老且毫无生气的身躯走进了众人的眼里，场面霎时陷入了无声的寂静，和先前匆忙的呼喊声相比，这时候的沉默，意味着最悲痛的结局已经来临。 那一夜，乌云盖月显得气氛更加的阴沉。在那夜色当中，火把上的光亮静静地闪耀着，映照在无数张哀伤的脸庞 至少在这一刻，明亮的火光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啪啦…… 某人手上的火把忽然掉落，紧接而来的，是一双瘦弱的膝盖重重地撞上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对她来说，此刻身体上的疼痛依然无法麻痹内心的心如刀割。 “小蓝……” 小雨上前抱着她的肩膀，小蓝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在这一刻绝望般爆发出来。 她的眼泪和哭声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犹如一场防不胜防的传染病，能让身边的人都掉进悲苦的深渊。 怀念赶了过来，看着眼前一幕，安静得只剩下阵阵幽咽，到处都洋溢着悲伤和难过。 缓缓地走到沐雨的跟前，哀默代替了回答，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道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盟殿前 关心盟主身体情况的妇人和当家们都聚集在盟殿内，苏平和周芙换上便服，从盟主的寝宫上下来，只见都是一副哀伤的神情。 “周姑娘，盟主这病到底从何而来？”一名妇人疑惑地问道 周芙惊慌失措地摇了摇头，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对她这名新娘子来说，在这一晚上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整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被人下毒暗杀？” “真是可惜啊，年纪轻轻竟然得此怪病。” “都还未婚配的姑娘就这样老死，老天真是没眼呐！” “哎，这世道不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 “盟主长得这么漂亮，一夜之间成了一名白发老人，要是换着我早就崩溃了……” “如果盟主真的死了，不知道谁才是下一任盟主呢？” ……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各种担忧和猜测不绝于耳。 这时，颜敏敏她们赶到，冲开聚集在殿前的人群，走向小蓝问道:“盟主呢？” 看见敏敏她们到来，小蓝又忍不住大哭一场，悲伤的只能用眼泪来言语。 敏敏又看向苏平和周芙，也是一副沉浸在悲痛当中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 此情此景，谁都能猜到盟主已经仙逝的事实。 颜敏敏接过了盟主的绝笔信，顿时泪流满面。 就连一向不在人前展示出软弱一面的江馨和慕绮，也竟然在众人面前哽咽流泪，两姐妹互相拥抱安慰着对方。 至于和盟主最亲密的何茗心早已经哭干了眼泪，独自一人抱膝而坐，色如死灰。只能不断地用烈酒麻痹着自己，唯有内心的隐隐作痛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一名妇人看现场气氛沉痛，眼看盟主还没出现，好意出言安慰:“其实盟主未必已死，说不定侍卫已经救回她呢？” 这时，沐雨沐风和怀念从清心殿二楼下来，脸上皆透露着哀色。 “这地方是为了盟主而翻修的，她还没有在里面安享过一晚上，所以……今晚就让她静静地睡吧。” “小蓝，即使是最后一天，我们也要好好地侍奉盟主。” 小蓝点了点头，两人手拉手着走到楼上，就像携手未来走过彼此的人生，紧密相依。 寝室，看见盟主一头的长发像罩一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那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天意弄人般短短18年来的千辛万苦。 “盟主……” 万念俱灰的小蓝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最终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而昏倒。 “我送你回去。”小雨把她扶到了房里 袁蝶儿搭着悲痛的步伐缓步上前，那双颤抖的手朝着鼻间缓缓伸去，百年醉的酒香仍然残留着，得知残忍的事实后捂着嘴独自离开，也许她也会像何茗芯一样借酒解愁。 众人已经接受了盟主死亡的事实，互相抱头痛哭，痛哭声惊天动地，悲天悯人，在一片悲泣声中，预示了她的伟大贡献和深入民心。 这时有人却忍不住便问:“盟主死了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为了完成盟主生前遗愿，沐雨只好圆上了这凄美的谎言。 他一声哽咽带着一脸的哀愁，道：“其实……盟主她还没有离开我们。她只不过是喝了百年醉，大家都知道，盟主异于常人，只要她一喝酒就会睡死过去，气息脉象全无，形同死人。你们若是不放心，就请薛蓉大夫来确定一下。” “此事当真？沐雨大人可不要开玩笑啊。”妇人满眼不可置信地问 “是真的……”这时，一直在人后无声作泣的沐风上前配合“我们都是盟主最亲近的人，事关重大，难道这种事我们会开玩笑吗？” “薛蓉大夫，你来证实一下。”沐雨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薛容，从他眼神里看出了暗藏的意思。 为了不让民众们伤心难过，同时也是出于稳定人心的目的，配合演出的薛蓉强行收回悲伤的脸容。 但明明得知答案，却要欺骗众人甚至自己，还是差点忍不住暴露。 “是啊，盟主只是喝了百年醉，她这个情况我们称之为醉酒假死状态，一百年后……只要等她醒来……我们就……可以看见她了……” 身为医师的薛蓉人生中第一次断错症，竟然是为了隐瞒谭婷婷死去的事实。 她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悲伤，说完之后也忍不住捂着嘴离去。 群众们的眼睛一直都是雪亮的，他们内心明白盟主的良苦用心，这么做只是给大家一个心理上安慰，每个人都默默接受着盟主最后一份心意。 “她需要一个能安心沉睡的地方，怀念，劳烦你准备一下。”沐雨说道 怀念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密封性强的棺木才能保证尸身不腐，颔首示意: “好，我去办。” “不用了。” 就在这时，那把清冷的女声从人后传来，人们回头望去，只见楚心雨面目表情地走上来。 “心雨姑娘你来的正好，盟主需要一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都知道昆仑宝物众多，在下恳请心雨姑娘相助。”事到如今，怀念也厚着脸皮向心雨提出了首个请求。 随着人死去，十善石也停止了散发灵力。楚心雨原地一摊手，两颗闪光便从楼上飞了下来，缓慢地飘落在心雨的掌心里。紧接着，又在纳物戒中召唤了一个冰晶棺。 此棺晶莹剔透，外观就像海水一样的蔚蓝，即便是夜晚也能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更能够清晰地看见棺内的遗体，躺在里面就像浮睡在蓝空一般梦幻。 “到时候把她放到里面去，这样你们可以每天都能看到她，而且里面的灵气可保肉身万年不腐。” “冰蓝天晶棺。”对棺椁的出现，怀念一脸惊讶地观察着。 “这是棺木吗？好漂亮啊～” “天呐，好美啊～” “虽然说有点不吉利，但是我也想要啊～” 周围的民众对棺木的优美清澈惊叹不已。 沐雨却对华而不实的东西不感兴趣，贴耳向怀念问道：“这东西什么来头？” “冰蓝天晶棺，能让逝者瞬间回复到最年轻的外貌状态，即便只有衣冠也能如愿，不管日后风吹雨打也能保尸身万年不腐，是修仙者高格的丧葬礼。这一般弟子可买不起。”怀念轻声回答道 怀念此时内心暗喜更对心雨改观，能拿的出此等宝物那她就一定是昆仑弟子中财力较为雄厚的人，和自己也算是同类人。 沐雨无奈摇头叹息，讽刺道：“唉，想想我们兵者只能马革裹尸，尸首能否保持完整都不一定，哪会享受到这种华丽的葬礼呀。” “这可不一定～”怀念戏谑般笑容说道“据我所知，这种天晶棺是可以男女合葬的，如果你愿意阴婚的话，他们没理由不把你们葬在一起～” 怀念这一句无意中的玩笑话沐雨的确把他当成玩笑，神情略微不满地转过脸去不屑置辩。 但其实他内心难免有些动心，虽然生前不能成为夫妇，死后可以永远陪伴她到一起，相信盟主也不会孤单，只可惜自己还有宏愿要去实现，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死掉。 如果非要送人下去陪盟主的话，小蓝和小雨身为奴婢，论身份论感情是不二之选。小雨还有哥哥要照顾说不好会拒绝，但小蓝和盟主关系最好，想必她一定会答应。 活人殉葬虽然太过残忍，但这是长久以来民间最普遍的丧葬习俗，不止是帝皇家，像甄德景那样的大家族也可以用活人殉葬。只是盟主一向仁慈，普爱世人，不会愿意用这种残酷的丧葬礼，这也有损她的名誉。 在沐雨的再三思量之下，已经把殉葬的这种念头打消，哪曾想怀念竟敢当众向众人面前请示：“各位，怀念有一个提议。相信大家都知道，帝王者几乎都有殉葬和陪葬的风俗，陪葬品多不胜数，其中不乏牛马器皿甚至是活人。众所周知，我们的盟主尚未嫁娶却匆匆步入坟墓，在爱情上她一直以来都是孤单的，但到死后你我也不想让她这么孤身一人，流荡阴间孤苦无依，因此怀念向众人提议，给盟主配阴婚或者殉葬。” 怀念此话一出瞬间引起热议，至于楚心雨似乎心中有难言之隐，也看不惯残杀无辜的行为，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丧事，外人是不便插手。 “喂，你还真敢说啊。”沐雨稍微有点震惊地拍打了一下怀念的胸膛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以盟主的伟大功绩，不配享有这样的丧礼吗，我这也是为她好。” “怀老爷说的对啊，盟主可算是开国皇帝，你看文帝他老子，光殉葬的妃子就几十号人。我们虽然比不上文皇朝，丧礼也不能马虎寒酸，大家说是不是～”一名看起来有点财力的中年男子附议道。 相信他和总管怀念有过生意来往的伙伴，所以才敢当众支持。 “那当然啦，盟主的贡献世人皆知，可不能让她死后一个人！” “盟主生前已经够委屈自己了，可不能让她死后也受罪啊。” “我提议！我们都把家中最珍贵的东西作为盟主陪葬品下葬！” “好！” “我同意！” 现场除了保持沉默的妇女之外，几乎所有当家男子都同意这个习俗。 “我老家有一个久病侄儿，将不久于人世，他长得可是文质彬彬，诗书风流，若是能和盟主结成姻亲，一定是在下的荣幸啊～” “拉倒吧，冥婚得七天之内完成，你病儿子能马上死吗？我有个小儿子，前天才病死，十三年纪虽然是轻了点，但也是个好选择啊～” “我父亲刚死在魔人手里，别看他老迈，前年才娶了第六个娇妾～” “你只是对盟主大不敬啊，难道要让她当妾侍吗？！” “别说了！选我的！” “选我的！” …… 在场所有当家人之中，竟然出现了争先恐后想要和盟主结姻亲的情况，却只为了沾可以联盟的光，一是他们相信怀念会成为新盟主可以借机取悦怀念，二是两家结亲之后，这身份可以帮助到他们家族。 因此原本哀伤的场面都被他们弄得不可开交，吵闹不堪。 一直以来，能够有资格成为盟主夫婿者那一定是人中龙凤，怎么说也得是皇室贵胄，谁想到，在她死后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便宜地吧自己嫁了出去，相信在她死后也不得安宁。 “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看着这混乱吵闹的局面这都是拜怀念所赐，沐雨目光责怪地瞥了一眼好事者， 当然，怀念此举并不是随便说说引发争论，他的内心也有各种考虑，开始为自己的权位铺路。 “都给我闭嘴！”突然一把愤怒的女声打破了这吵杂的氛围，只见慕琦满脸怒容地推开人群，上前喊道“盟主的亲事哪能轮到你们擅作主张！盟主她虽然走了，但还有我们在，谁有本事娶她，就先打赢我！” 紧跟慕琦后跟，江馨接着上前表达意见：“你们每个人都想娶，但要先问一问她想不想嫁，盟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们谁又清楚。在你们眼里的孤单寂寞，但在盟主的世界里却是求之不得的静谧安好，人甚至牲畜并不需要。一草一木，一花一叶，这才是她想要的陪伴。” “你们只不过是护卫，凭什么下决定。”这时，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 “我们的决定就是凌护法的决定！”颜敏敏接着上前，更不惜搬出凌与民众甚至和怀念唱反调“不过，我们也尊重怀念护法等人的提议，怎么说也是好意一场。但凌身为盟主的姐姐同时也是护法，是盟主唯一的亲人，盟主的丧礼应该由她作最后的决定。就像先前慕琦所说的，我们代表了凌姐的决定，因此我们一致认定，按老规矩比武招亲，谁有本事打的过我们，谁就有阴婚的权利。” 慕琦她们擅作主张给阴婚设下一个难关，好让这门亲事拒之门外。 沐雨和沐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当今世上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得过天女剑阵。 此时，怀念看向她们的眼神了闪过一丝威胁。借此事件也试探出一个事实，凌果然还是自己最大的绊脚石。 众位当家还不敢当众与凌硬碰硬，纷纷看着怀念的脸色行事，只因为凌执掌的天女剑阵是联盟里最大的保护力量，没人能够撼动。都知道失去她们相当于对魔教大开门户，怀念自然也考虑到这一点。 “在下相信，没人比她们更了解盟主需要什么。凌护法代表的提议不错，有关殉葬和陪葬事宜，全然由她做决定”就连他们的头子怀念也只能当众妥协，各位当家瞬间变得安分，没人再敢有异议“时候不早了，各位当家回府歇息吧。” 当人们都走后，慕琦一众人等自发为盟主守夜以表决心。 明日正午 沐雨小心翼翼地吧盟主遗体放进冰晶棺。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是苍老姿容的盟主，竟回复到原本年轻貌美的模样。 沐雨和沐风以及其他姑娘也一并围了上来，注视着她那花容月貌久久不能忘怀。其中，沐风更是忍不住再一次失声痛哭，指尖宠溺般扫过她冰冷的脸。 最后，所有人都对着她的灵柩四跪拜以作道别。 “不知道陵墓要建在什么地方安全”说完，怀念便陷入了思索 “不必了，我有个更好的提议”心雨充满信心地微微一笑，又从纳物戒变出一朵粉红的花拿在手中，拿近鼻子前闻了闻喜形于色，她的笑容变得非常温暖迷人，和之前清冷的形象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得罪了。” 心雨念动灵术，把冰晶棺缩小到手掌大小，里面的人竟也随之缩小，直接就拿了起来。 一旁的百姓第一次看见这么神奇的法术大开了眼界。 心雨拿着缩小的冰晶棺和漂亮的小粉红花走到清心殿前面选了个位置吧花朵种下，再拿出自己制作的杨枝甘露滴到泥土下面。 “请各位后退五步。” 心雨后退众人也跟着后退数步。 一眨眼的时间，地上的小粉红花迅速变大，变成了一朵直径两米多的大粉红色。 犹如盟主的形象，绝世惊艳，万人瞩目，同时又像那巨大的花瓣包裹着灵柩一样，以关爱的形式拥抱着她的子民。 “哇！好漂亮啊！” “厉害啊！” “这就是神仙之术啊！” 当百姓们看到灵术的神奇之处时，无不发出惊叹之声，有的人甚至还想专门去拜师昆仑山。 心雨把手中缩小的冰晶棺放到花心中间，再次催动灵力冰晶棺恢复原先大小，花朵似乎能随着冰晶棺大小进行自我调节，冰晶棺刚好被大粉红花围在里面，只露出冰晶棺盖面给人瞻仰。 “抱歉，心雨擅作主张了，这是在下为谭盟主准备的小礼物，希望各位喜欢。”心雨真诚的展开了她的笑容，与平日里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形象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心雨姑娘的冰晶棺已是完美解救我们的当前之急，这朵这么漂亮的大粉红花实在点睛之笔，我相信盟主也会喜欢的。”怀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冰晶棺满足了防腐和瞻仰的同时还保证美观，还省了挖陵墓的花费。 在商人的角度，这个陵寝既不花钱又保证美观大气以及实用性，而且让楚心雨出面甚至省去了和凌姐为了丧礼之事闹矛盾的风险。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沐风和众姑娘走近冰晶棺想最后再看她一眼，当他们靠近的时候，外围的花瓣却往里收缩似乎会主动避让。 见状，楚心雨准备解释原因，脸上仍然怀着可亲的笑容:“此花是有生命的，它能辨别人心，若有心怀不轨的人靠近此花会完全包裹冰晶棺以作保护，若是有真心实意的人接近会主动避让。” “不错，这冰晶棺如此坚固，仙花又能辨识人心，同时兼顾了防护和警示作用。”站在身后的沐雨对此实用性称赞道。 “仙花虽好但能保证永不枯萎吗？”这时，怀念提出了质疑。 “在白天它会吸收太阳光释放少量的灵气，而这些灵气冰晶棺会全部吸收作为补充，尸身可以永久不腐，只需要定时给它一点山中泉水便能永久存活，即使是下雨天和暴晒只要灵气足够也会做到干燥和持续低温。” 心雨的一番心意完美解决了这方面的麻烦，没有人再有异议，如今也只剩下一块墓碑需要处理。 沐风仍然依依不舍地站在棺旁，手指隔着冰晶扫过她衰老的脸庞，始终认为她只是醉酒假死只是在睡觉，心里做出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等她一百年。 伤心完后生活还得继续过，联盟不可一日无主，百姓们却急着知晓下一任盟主是谁，是谁继续带领弱势妇孺争取她们的权利，妇女则站在凌护法这一边，大部分的男子们则以怀念为头。 这时，怀念旁边的一名侍卫说道: “怀老爷是管钱的，对人又大方，见多识广，我想盟主会传位给怀老爷。” “不对啊，这些日子沐风队长事无大小劳心劳力，盟主知道了也应该会传位给他的。” “你想啥呢，按职位高低当然是护法更有资格吧。” “盟主生前只和沐风队长一起，应该就是为了临终托付盟主之位，盟主吧职位传给队长了！” 在诸多的声音里，有支持怀念和沐风的。因为盟主之位有争论，而原本支持凌的江馨一众姑娘却没有任何表示。 这时支持女权的妇人为了维持现有权益不得不加入了争论:“依我说都不合适，男人又怎能明白我们女人的辛酸和苦楚，应该还是女人来当盟主才好。” “最合适的不就是凌护法吗？同样是护法也是女子，和盟主也是最亲近的人，新盟主之位非她莫属吧？”一名妇人不容置疑道。 忽然听到最亲近一词，联想到昨日的矛盾，袁蝶儿也不敢保证这个词能够恰当形容凌姐。 毕竟都正午时分了，连盟主的葬礼准备她都不来，昨天要不是慕琦她们代替凌出面，就连盟主的清白都不保。 “是啊，说半天凌护法去了哪里，都正午了。”妇人们环视人群，就是不见凌的身影 “茗心啊，你们队长去了哪里？”妇人着急地问，就像急着找她们的靠山。 何茗心仍然没有从悲伤中缓过来，只是呆在一旁，萎靡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陵寝，连周围的声音都漠视不见。 “估计她还在睡觉呢吧。”回忆起昨晚的表现，凌姐实在是太过无情，袁蝶儿心里仍然留有怨言。 妇人们都不理解，面临盟主死讯竟不愿意出现，怀疑她们昨晚闹不和的传闻是真的。 但为了维护自身权益，盟主之位一定要女子出任，无论如何也要支持凌护法。 但支持怀念的百姓和侍卫却抓着这点不放:“盟主死了凌护法也不来，一个不尊重盟主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当新盟主？” “难道让你们男人当盟主吗？男人当然帮男人啦！” “我看你们女人才蛮横无理，也就敢在这里凶，再这么下去我们男子还有什么地位！” “地位？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喝花酒逛青楼，女人都可以随意买卖，死也不许改嫁，我们有多少年轻的寡妇终生守活寡！” “还有的地方没所出的女人是要陪葬的，这对我们公平吗！” “女人当然要守三从四德，这是你们的本分啊！” “我们男人外面这么辛苦，还要上战场杀敌，是拿命来拼的！你们女子也要所贡献吧！” 男子搬出了千古戒律甚至是保家卫国的理念，天下女子都是被这些道德戒律的枷锁而压迫着，让女子维护自身权益的气势有所减弱。 “凭什么非要我们女子依附和顺从，你们男子就无拘无束，这不是盟主需要的平等！” “只有你们男人才能上阵杀敌啊？我们的天女剑阵你们比得过吗！” 和男子争论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独身妇人，年轻的妇女和寡妇却不敢言，因此声势看起来有点弱。 “哎呀你们发什么呆！咋们都是女人，来帮帮口呀！”妇人们寻求江馨她们的助言，只要掌握着实力才有资格去争取，而天女剑阵九人就是她们的维护权益的武器。 “我支持凌姐成为我们下一任盟主，继续维护盟主一直为我们争取的权利。”慕绮是女权坚定不移的守卫者，因此率先开口支持。 这些年都是多得天女剑阵的姑娘保卫联盟，因此男子们以及侍卫都忌惮和需要她们的实力，若和她们唱反调将失去一个强力的帮手。 侍卫和男子哑口无言，他们有力的帮手只有怀念和沐风甚至是桂罗龙，因为沐雨已经充军皇朝，在民众眼里已不属于女神护卫队。 就在争论进入白热化的时候，怀念开口劝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用争了，谭盟主早已经写好了任命书，下一任盟主我们会遵从盟主的意愿，至于是谁三天后的吊唁大会我们自会公布，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回去歇息吧。” 民众散去，盟主的丧礼也开始着手准备。 怀念回府邸撰写丧帖，邀请一众盟友和武林好友前来参与吊唁和继任大会。 就在所有人逐渐离去的时候，唯独沐风一直守在她的棺前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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