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什么?这个问题很值得人思考。所谓百年孤独,也不过是在绝望中不断绝望,一个人独自感受着自己的情感,自己慢慢消化里面的酸甜苦辣,所有的悲欢喜乐自己来感知。 生命中所有经历过的绚烂,终究都要用寂寞来偿还。 即墨白左顾右盼。 “哥,可以把灯调小点吗?” “怎么了?很刺眼吗?” “没有啊,没有遇到哥之前,我都是一个人,我习惯了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地方,不太喜欢会发光太耀眼的东西。” 回忆起他们第一次在外租房的话语,即墨白突然猛的看向一处地方——学校的小操场。为了满足学生的不同需要,学校有三个大操场和一个小操场,大操场的面积是小的三倍多,数量多,离各个路口都不远,很多学生需要锻炼身体时都会去大操场,小操场地理位置不好,没什么人愿意去,久而久之,小操场逐渐荒废起来。 是那里吗?即墨白来到小操场,那里旁边有个小缺口,缺口处有间小木屋,树木将小操场四周围了起来,不透光,即墨白走进来时,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如果说刚刚他还是个有眼睛的人,那么现在他就是个瞎子,像个刚出生的婴儿,眼中的世界都是黑色,什么也看不到,一切的一切都只可以凭着自己的本能去探索。 即墨白伸出手小心地在空中摸索,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树上的乌鸦被他的声音吓地扑腾着飞起来,不远处的猫头鹰也警惕地睁着眼睛,发出绿色的光像雷达一样四处观察。 “嘎吱”一声,黑暗中发出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猫头鹰吓得飞起来,周围的生物声音顿时下降,即事白全身的血液猛的加速循环,呼吸都快了几分“谁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抓住即墨白的手腕,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让他发不出声音,接着两只手同时用力将他拖向小木屋方向。 即墨白奋力挣扎,他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力量自然不弱,好几次差点挣脱,两只手的主人见他不老实,多次差点被挣脱后,明显是愤怒起来,手下的力气变大,膝盖直接往即墨白的脊柱顶去,等到即墨白不受控制地想要用手去撑住背时,他手一松,即墨白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他抓住时机,朝着即墨白膝盖踢去,“扑通”一声,即墨白倒在地上。 男子再次将即墨白提起时,格外的顺利,就这样,男子毫无压力地将人带进小木屋内。 小木屋里很黑,男子把人带进小木屋里就把人往地上一丢,他貌似很熟悉这里,在墙上摸索片刻,不一会儿,灯开了,是那种比较老式的挂灯,不过光却很大,即墨白适应了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小木屋里的装饰像外面一样,简单。顺着光线,即墨白看到,一个满眼死寂的男人。 “你好啊,即墨白!” 即墨白撑着地板站起来,借着灯光,男人俊郎的面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钟离情?” 他颤抖地喊出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刚才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是幻觉,苦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呢?我们明明那么久没有见面,你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个幻觉过于真实,即墨白痛苦地闭上双眼,他以为,面前的青年会消失,会像以往一样,几秒钟过后,他期待的睁开眼,青年还在,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依然是那样冷冰冰的,刚刚惊讶的表情像北极的雪,高山的冰,白驹过隙的时间,消失不见。 “我不是他!” “钟离情”扔下自己的外套,猛的靠近即墨白,双手按住即墨白的肩膀,把他按在墙上。 “这么久没见,你就把我忘了?”低沉的声音在耳朵旁边,下一刻,耳朵传来一阵阵痛意,紧接着,耳朵一松,沙包大的拳头朝着即墨白的脸砸去,“也对,我顶着这张脸,也就你会把我认错。” 雨点般的拳头落到即墨白的身上,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有灭世之仇。 吃了几拳后,即墨白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口腔内壁上传来腥咸的味道。他睁起微微肿胀的眼睛,仔细注视着面前人的面孔,除了五官以外,面前这个人的看他眼神,穿着,都和记忆中的小孩儿不一样。 “你是……林星寒?”他小心翼翼地喊出这个喜忧参半的名字。 “呵呵,脑子还没坏透还知道我是谁呢。”林星寒把袖子卷起来,一把拽住即墨白的领子,两人的间隔只有半个拳头那么远,“真是好久不见。”林星寒笑了,眼神充满轻蔑,语气中满满的不屑。 林星寒一开口,即墨白就想到了之前那个拿着棒球棍的青年,他颇为茫然,这个人,长着和钟离情一样的脸,对他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 林星寒的眼睛因为笑得用力,呈出月牙形,身体微微弓起,他身上的衣服像是才换不久,暗红色的,脸上的妆容没卸完,剩些白粉在脸上,口红还残留在嘴角,随着林星寒的说话的动作,像是进食到一半的吸血鬼一样。 即墨白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林星寒会说出这句话,因为疼痛,即墨白说话都是带着颤音“你是……他?” “你又不蠢,还端着明白装糊涂?” 林星寒松开手,等到即墨白倒在地上后毫不留情地踢向他,“我警告你,离那个蠢货远点,我要是发现你靠近他,我不介意履行我多年的诺言!” 最后一个字落下,林星寒用了死劲,把人踢到吸气声重了一分。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又像是在报复,仔细一瞅又像是恐慌。即墨白就开始发出声音,之后他一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半点声音。 林星寒的怨气来的莫名,即墨白问了开头几句就再也说不出来。 他被林星寒拖进小木屋,林星寒拳头落下的那几下,他就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样,不过他甘愿受着,他见过林星寒,他的脾气也有点了解,求饶是得不到他半分手软。 打了半天,也许累了,林星寒停下来。“我这个人一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天揍了你,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凑在一块。” 这是今晚林星寒不知第几遍强调。 处理完后, 林星寒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从衣服袋子里拿出手帕,下意识地想要擦擦,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又又一脸嫌弃地将帕子丢掉,衣服往身上一披,离开小木屋。 即墨白躺在地上,深呼吸几口气,身上传来数不清的疼痛,他缓缓站起来,检查了下自己身上,才站起来还没支撑几秒钟,他又痛得跪倒在地,手臂似乎是骨折了,动的有些困难,那讨厌的乌鸦又重新现在枝头,又继续发出刺耳的鸣叫。 休息了会儿,即墨白决定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手臂又有了知觉,万幸,只是血液流通不畅,没有出现什么过多的不适。出了门,大脑被风吹的昏昏涨涨,身体有些发热。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两只手在空气中摸索,走了半天,鬼打墙一样又回到小木屋,身体上的不适加重,他尝试喊了几声,回应他的,是蚊子烦人的声音。即墨白内心开始烦躁,他的体力被消耗得差不多,再没有出去,那么今晚的他怕是要喂蚊子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一抹光线出现在前方,很微弱,但在黑暗中却十分耀眼,来不及多想,即墨白跟着这抹光线走着,不多时,光线消失,出口出现。 即墨白来到医务室,推开门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来错地方了,哪家学校的医务室会弄成这样,灯都不开,好在他来的次数不少,知道灯在哪里,摸索到开关,正要开,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紧接着,灯开了。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医生,我不小心摔伤了,你这里有……”话没说完,校医转过来。 “子……子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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