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郭大交兵

李傕的侄子李暹带兵围住宫院，用车两辆，一辆载着天子，一辆载着伏皇后，让贾诩和左灵监押车；其他的宫女和内侍都步行。他们从后宰门冲出来，正遇到郭汜的兵马，乱箭齐发，射死了很多宫人。李傕随后追杀，郭汜的兵马退却，车驾冒险出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被拥到李傕的营中。 郭汜带兵进宫，抢掠了所有的宫女和采女进营，放火烧了宫殿。第二天，郭汜知道李傕劫持了天子，带兵来营前厮杀。帝后都非常惊恐。 话说，郭汜带着一帮人马气势汹汹地来了，李傕也不示弱，出营迎战。结果郭汜的军队没占到便宜，只好暂时撤退。 李傕趁机把皇帝和皇后转移到了一个叫郿坞的地方，让他的侄子李暹看着，切断了他们的物资供应，搞得皇帝和随从们饿得面黄肌瘦。皇帝派人向李傕要了五斛米和五具牛骨，想分给身边的人吃。 李傕一听就火了，说：“我天天给你们送饭，你们还想要什么？” 结果给了一堆烂肉和发霉的粮食，臭得没法吃。 皇帝气得大骂：“这个混蛋，竟然敢这样欺负我！” 这时，有个叫杨琦的大臣赶紧劝皇帝说：“李傕这家伙残暴得很，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陛下还是忍一忍，别去招惹他。” 皇帝听了，只能低头不语，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突然，有人报告说：“有一路军队，武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战鼓震天响，好像是来救我们的。” 皇帝让人去打听是谁的军队，原来是郭汜。皇帝心里又紧张起来。只听见外面喊声震天，原来是李傕带着兵出去迎战郭汜， 指着郭汜骂道：“我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害我？” 郭汜回怼：“你才是反贼，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李傕辩解说：“我在这里保护皇帝，怎么是反贼？” 郭汜说：“你这是绑架皇帝，不是保护！” 李傕说：“别废话了，咱们两个不用军队，单挑，赢了的就把皇帝带走。” 于是两人就在阵前打了起来，打了十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这时，杨彪骑着马赶来，大声喊道：“两位将军先停手，我和朝廷的官员们来劝和了。”李傕和郭汜这才各自回营。 杨彪和朱儁带着六十多名官员先去了郭汜的营地劝和。结果郭汜把他们全都关了起来。 官员们抱怨说：“我们是好心来的，你怎么这样对我们？” 郭汜说：“李傕绑架皇帝，难道我就不能绑架你们这些大臣吗？” 杨彪反问：“一个绑架皇帝，一个绑架大臣，你们这是想干嘛？” 郭汜大怒，拔出剑就要杀杨彪。幸好有个叫杨密的中郎将劝住了他，郭汜这才放了杨彪和朱儁，其他人还是被关着。 杨彪对朱儁说：“我们作为国家的大臣，不能辅佐皇帝，救不了他，真是白活了。” 说完，两人抱头痛哭，哭得昏倒在地。朱儁回家后就病死了。 从此以后，李傕和郭汜天天打仗，一连打了五个多月，死了好多人。 李傕平时喜欢搞些邪门歪道的东西，经常让女巫在军中搞降神的仪式。贾诩劝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听。 杨琦偷偷告诉皇帝说：“我看贾诩虽然和李傕关系很近，但他其实一直忠于陛下，陛下可以和他商量商量。” 正说着，贾诩来了。皇帝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哭着对贾诩说：“你能可怜可怜汉朝，救救我吗？” 贾诩跪在地上说：“这本来就是我的愿望。陛下先别哭，我会想办法的。” 皇帝擦了擦眼泪，感谢了他。不久，李傕带着剑进来了，皇帝吓得脸色苍白。 李傕对皇帝说：“郭汜不忠，关押大臣，想绑架陛下。要不是我，陛下早就被他抓走了。” 皇帝拱手道谢，李傕这才出去。这时，皇甫郦来见皇帝。皇帝知道皇甫郦能说会道，又和李傕是同乡，就让他去劝和两边。 皇甫郦奉命去了郭汜的营地，郭汜说：“如果李傕把皇帝送出来，我就放大臣们走。” 皇甫郦又去见李傕，李傕说：“我有打败吕布的大功，辅佐朝政四年，立下了很多功劳，天下都知道。郭汜不过是个小偷，敢和我对抗，我一定要杀了他！你看看我的军队，能不能赢郭汜？” 皇甫郦回答说：“不是这样的。以前有个叫后羿的，射箭很厉害，但他不考虑危险，最后灭亡了。董卓那么强，你也看到了，吕布受了他的恩惠，却反过来害他，转眼间头就挂在城门上了。所以，强大并不是可以依靠的。将军你是上将，手里有权力，你的家人也都在高位，国家对你的恩惠不可谓不厚。现在郭汜绑架大臣，将军你绑架皇帝，到底谁轻谁重呢？” 李傕大怒，拔剑喊道：“皇帝是让你来羞辱我的吗？我先砍了你的头！” 骑都尉场奉劝他说：“郭汜还没除掉，如果杀了使者，他就有理由起兵，其他诸侯都会帮他。” 贾诩也劝他，李傕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贾诩把皇甫郦推了出去。 皇甫郦大叫：“李傕不服从皇帝的命令，想杀皇帝自立！” 侍中胡邈赶紧阻止他说：“别这么说，对你不好。” 皇甫郦骂道：“胡敬才！你也是朝廷的大臣，怎么能帮着贼人？君辱臣死，我被李傕杀了，也是应该的！” 他一直骂个不停。皇帝知道了，赶紧让皇甫郦回西凉。 李傕的军队里，很多都是西凉人，还靠羌兵帮忙。 皇甫郦在西凉人中散布说：“李傕谋反，跟着他的就是贼党，以后会有大麻烦。” 很多西凉人都听信了他的话，军心开始动摇。李傕听说后，非常生气，派虎贲王昌去追皇甫郦。 王昌知道皇甫郦是个忠义的人，就没去追，回来报告说：“皇甫郦不知道跑哪去了。” 贾诩又偷偷告诉羌人说：“皇帝知道你们忠义，打了这么久的仗，很辛苦，秘密下诏让你们回郡，以后会有重赏。” 羌人本来就对李傕不给赏赐不满，听了贾诩的话，就带着兵回去了。 贾诩又偷偷向皇帝报告说：“李傕贪婪又没脑子，现在兵力分散，人心惶惶，可以用高官厚禄引诱他。” 皇帝就下诏，封李傕为大司马。 李傕高兴地说：“这是女巫降神祈祷的功劳！” 于是重赏了女巫，却不赏赐将领。 骑都尉杨奉非常生气，对宋果说：“我们出生入死，功劳反而不如女巫吗？” 宋果说：“为什么不杀了这个贼，救出皇帝？” 杨奉说：“你在中军放火作为信号，我会带兵在外面接应。” 两人约定晚上二更时分行动。但是事情泄露了，有人告诉了李傕。李傕大怒，先抓了宋果杀了。杨奉带兵在外面，没看到信号。李傕亲自带兵出来，正好遇到杨奉，在营地里混战到四更。杨奉打不过，带着军队逃到西安去了。 从此，李傕的军队势力逐渐衰弱。再加上郭汜经常来攻击，死了很多人。 突然有人报告说：“张济带着大军从陕西来了，想帮两边和解；如果不听他的，就带兵打过来。” 李傕就先派人去张济那里表示和解。郭汜也只能答应。张济上表，请皇帝去弘农。 皇帝高兴地说：“我早就想回东都了。现在能回去，真是太幸运了！” 下诏封张济为骠骑将军。张济送来了粮食和酒肉，供给了百官。郭汜放了大臣们出营。李傕收拾好车驾，派了几百名御林军，拿着戟护送。 皇帝的车驾经过新丰，到了霸陵，正是秋天，风刮得很猛。 突然听到喊声大作，几百名士兵来到桥上拦住车驾，大声问：“来的是谁？” 侍中杨琦骑马上桥说：“皇帝的车驾过来，谁敢拦住？” 两个将领站出来说：“我们奉郭将军的命令，守这座桥，防止有奸细。既然说是皇帝的车驾，必须亲眼见到皇帝，才能相信。” 杨琦高高地掀起珠帘。皇帝说：“朕就在这里，你们怎么还不让开？” 众将都喊“万岁”，分列两边，车驾这才得以通过。 两个将领回去报告郭汜说：“车驾已经过去了。” 郭汜说：“我正想哄过张济，再劫持皇帝回郿坞，你们怎么就擅自放他过去了？” 于是斩了两个将领，起兵追赶。车驾正好到达华阴县，后面喊声震天，大叫：“车驾先别动！” 皇帝哭着对大臣们说：“刚离开狼窝，又遇到了虎口，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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