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每次结账回来的时候,爸爸就伸手问爷爷要钱,爷爷象征性地给他一块钱,他摆了摆手不要,爷爷也没有理他。 后来,他瓮声瓮气地吭哧了半天说:“少。” 后来他伸出了两根肥厚的手指头,爷爷才知道,原来他是想要两块。 爷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还挺心沉的,竟然想要两块。”爷爷只给他一块钱,然后再也不理他了。 家里没有一个人理他,当他抓了一盆泥鳅,一晚上拿着手电筒在芦苇荡里找了三十个野鸭蛋,交给许多跟爷爷的时候,爷爷跟许多都不看他,也不收他的东西。 既然他嫌钱少就不要他的东西,看他怎么办?他把这些东西硬塞给徐婧,徐婧不要也不理他,她又塞给许多,许多给她摆了摆手,既然他想要钱,就让他自己抓吧,反正他也找不到给哪里送? 其实许多也知道,像爸爸这种人,你今天给他两块,他明天就会要三块,反正他根本也不知道这些泥鳅跟野鸭蛋能卖多少钱? 他看大家都不要他的东西,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来抱着头傻愣愣地蹲在地上。 蹲了一会,又站起来,重重地把脚在地上跺了跺,好像把地都能跺出一个坑。 然后把泥鳅跟野鸭蛋放到许多跟爷爷的跟前,又瓮声瓮气道:“一块。” 爷爷偷笑了一下,又塞给了他一块钱,他立马笑得像个大傻瓜,这才摇头晃脑地回了房间。 爷爷奖励给他一块钱,知道他一晚上不睡觉,都在芦苇荡里找野鸭蛋。 爷爷看着爸爸拿着两块钱高兴地回了房间,摇了一下头笑着说:“你说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把钱还认得真的不行,他也就剩下爱钱跟吃饭了。” 就这样许多跟爷爷给饭馆送泥鳅,野鸭蛋,秋天抓螃蟹,夏天送蝉蛹。 暑假每天中午大热的天,她就跟姐姐推着一辆二八大自行车,自行车后座放一个木箱子,她跟姐姐两人去卖五分钱一根的冰棍。 就这样家里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徐多跟姐姐再也不会为上学的学费发愁了,而且过年也穿上了新衣服。 爷爷的腰在镇上的医馆针灸了一段时间,也好了很多。 家里也买了一辆新自行车,缝纫机,录音机,家里还添置了好多东西,爷爷脸上再没有以前的愁苦,整天都乐呵呵的,在村里就连说话声音都大了起来。 就是有人一提起妈妈,爷爷脸上立马就阴云密布。 等她上三年级的时候,姐姐上学自己骑着一辆自行车,爷爷带着她骑着一辆自行车。许多还会跟姐姐换着骑新自行车。 原来爷爷还煎熬,她们姐俩到镇上上学,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没办法一起带她们姐俩,现在好了,家里又买了一辆新的飞鸽自行车。 自行车有点大,还有那一个长梁,她个子小,骑上去还挺费劲,屁股坐在自行车的座上,还得用脚尖勾着脚踏板,蹬着自行车。 如果不坐在自行车座子上,双腿跨在大梁上,蹬着车子就是有点费劲。 姐姐就不用钩脚尖骑自行车,姐姐的身高也能够得上自行车的踏板。虽然脚蹬不到最底下,但是踏板的惯性,让她就不用勾着脚尖。 姐姐虽然比她大一岁半,但是姐姐明显要比她高一个头。姐姐也越长越像爸爸了,也长得又高又胖,她跟姐姐比起来,显得又瘦又小。 一到暑假,她就跟姐姐走街串巷卖冰棍,所以自行车平时她们姐俩也练得差不多,骑得也算老练。 现在也有钱给爷爷看腰病了,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日子开始有点苦,熬着熬着也不觉得苦了,每天有事干还能赚钱,对许多来说,每一天都是开心的日子。 但是她还会偶尔想念妈妈,想起妈妈温暖的怀抱,想起六岁之前,晚上在妈妈怀里睡觉的情形。 她在心里默念着,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多多好想你呀,看有很多同学都有爸爸妈妈接送,她很羡慕他们都有爸爸妈妈。 她几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想一遍,妈妈走的时候的样子,她害怕时间长了,自己会忘记妈妈的模样。 就这样在爷爷奶奶的照顾下,她跟姐姐迎着风生长,迎着风奔跑,不觉不意间,她已经上到小学五年级了。 妈妈已经走了五年了,也没有一点音讯,难道妈妈也不想念她们姐俩吗,难道妈妈也不想爷爷奶奶吗? 后来村里那条有泥鳅的沟,也被填了,挖成一条灌溉土地的渠道。 她们送了三年泥鳅,就再也送不成了。 姐姐上四年级的时候留了一级,所以四年级五年级她都跟姐姐在一个班上学。 就是姐姐留级,她们俩在一个班上学,姐姐的学习成绩还是没有她好,就是姐姐说的话,她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 许多上到五年级,许多仍然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第一名,而姐姐,基本上就是班里垫底的。 姐姐平时写作业大多都是抄许多的,但是一考试就是揭被子,晾娃娃的时候,姐姐还是班里垫底的。 有一天许多跟姐姐刚放学走到村口的时候,就听到村里两个婶子说:“你们还不赶紧回去,你妈好像回来了。” 许多一听妈妈回来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以前她天天盼着妈妈回来,每天想起妈妈还哭,她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是两年还是三年,每次她都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就是这两年才习惯没有妈妈的日子,也不再那么日思夜想了。 妈妈一走就是五年多,五年了,妈妈没有一点消息,许多知道爷爷腿脚不好,还是经常背点干粮,骑着自行车到城里去打听妈妈的消息。 但是她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她跟姐姐满脸的兴奋,一路小跑往家里奔去。 平时看到村里别的孩子跟妈妈在一起,妈妈给她们梳辫子,她们躺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她很羡慕,也想着有一天能躺在妈妈的怀里,让妈妈给她梳很好看的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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