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站了起来，连忙摆手，“李老，您不要这么客气，我那院子里真用不着人，有人我还真不习惯，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之前李老走了，她不好不告而别，现在李老回来了，她这才告退。</p>
她从这几个小姑娘边上绕过去，就要出门，突然听到一阵细细的抽噎声，这声音像极了妹妹林思。</p>
思思？</p>
林樾连忙蹲下身来，低头仔细看是谁在哭。</p>
“全都起来。”谢南行开口道。</p>
那几个小丫头磕了头才起身。</p>
林樾看过一遍后，发现是个面生的小姑娘在哭，并不是思思，心里头不由地有些失望。</p>
这小姑娘有张圆圆脸，看上去比思思还要小上一两岁，小鼻子小嘴巴都冻得通红，脸上全是眼泪，也不敢用手去抹，只敢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哭声，却又忍不住，直哭得全身都一抖一抖的，倒是有些悲痛欲绝的模样。</p>
林樾奇道：“你怎么了？”</p>
她这一问，却让那小丫头彻底问崩了，她像是再也忍不住，嗷一嗓子哭了出来。</p>
这下把所有人都吓住了。</p>
这小丫头不管不顾，完全豁出去的样子，别人问什么，她也顾不上答，只会仰着头嚎。</p>
李老赶紧让候在门口的人牙子过来。</p>
人牙子一到院子里，就听到小丫头的哭声，吓得魂都飞了，连忙上前跪着，“求贵人恕罪，求贵人恕罪，草民这就将这丫头带走。”</p>
“她为何哭成这样？”谢南行看了眼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想哄人的林樾，淡声问道。</p>
人牙子磕了两个头之后才说道：“这小丫头先前卖过一次，手脚有些笨，摔了主家的东西，被打了一顿，又给退回了牙行，我们牙行规矩，被主家退回来的，就不能再卖进大户人家了，要么卖给老光棍，要么就卖进勾栏院了，我瞧着她年纪小，又可怜，想着就再帮她一回，谁知道，她还是不争气。”</p>
说着，就要上前拧那小丫头的耳朵，那小丫头嗷一声哭得更响了，直往林樾身后躲。</p>
林樾下意识护着她，有些为难地朝李老说道：“李老，要不就留这小姑娘？”</p>
李老一怔，“姑娘确认好了？”</p>
这小丫头看着不像是会伺候人的，这养在院子里，几乎帮不上什么忙。</p>
林樾看看小姑娘哭得涨红的脸，犹豫了下，点点头，“就她吧，也算是救了条命。”</p>
那人牙子听罢，也是大喜过望，连忙赞姑娘心善。</p>
人牙子跟着李老将其余人带了出去。</p>
小丫头一看，这才不大声哭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p>
“你叫什么名字？”林樾把她拉起来。</p>
“元元，元宝的元。”小丫头小声地回，口齿清楚，并不像人牙子说的那样蠢笨。</p>
“好，那还叫这个名，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住锦泠院，让门口的哥哥先送你回去，可好？”林樾点点头，随后看看谢南行，像是还有话要跟他说。</p>
“将她先送回去。”谢南行开口道。</p>
“是！”暗卫现身，将元元领了出去。</p>
林樾等人走后，想了想，走到谢南行面前，说道：“我给你当侍卫吧，你一直帮我，我现在除了一身武艺，其余的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报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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