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身份在李柔的命格中闪烁了几下便黯淡下去。 皇帝的富二代? 她望着天花板,眼神中都是看破红尘的淡然。 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问题?能不能时间回溯? 起码2500万吧?她爸每次买彩票都是一组数字买五注的。 她悔啊!恨啊!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爸爸还在打麻将,呵!中年不知愁滋味!妈妈快到家了吧?她要不要先找一根荆条背着? 等会儿怎么说呢? 李柔正思绪乱飞的时候,朱虹简单地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便穿过客厅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李柔乖巧地躺在床上,难得啊! “丫头,妈妈回来啦!”朱虹笑呵呵地坐到了床边,抬手抹了抹李柔汗津津的脑门儿,扭头瞥了一眼墙上的空调,上面显示17°,“空调打这么低,你还热啊?” 除非刚才还在疯玩,知道她回来了才赶紧上床装乖,朱虹心里这么想,扯着嘴角笑了笑,并不打算揭穿她。 李柔心念电转间就决定先装可怜,她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妈妈”,嘴角一弯,作势要哭。 朱虹心里一紧,赶忙问:“怎么啦?爸爸骂你了?” 李柔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声,心里还在衡量到底先说哪一件事,帮妈妈铺垫情绪,是画了爸爸的退伍证、拿户口本叠飞机严重,还是失去两千多万的横财严重,就听朱虹不由分说地起身,边走边骂道:“这老东西!我倒要问问他,这么好的孩子他哪点不满意!” 朱虹就是这样溺爱孩子的,千错万错她的女儿没有错,用她自己的话说,就像八百年没有过孩子一样! 李柔吓得赶紧爬起来扯住她的衣服,说:“妈妈,不是!你先听我说!” 朱虹想想也是,外面那么多人,还是给老头子留点面子,呆会儿散场再骂!于是又坐了下来,一脸慈爱地看着李柔问:“爸爸为什么骂你呀?” 女儿胖归胖,搓气归搓气,她好喜欢她的崽!看不够! 李柔吸吸鼻子,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我把爸爸的退伍证画花了。” 她觉得这是最轻的事,先说出来,让老妈的情绪慢慢递进,不能一下子爆发,她害怕! 果然朱虹就一脸无所谓地说:“那个有啥用啊?花就花了呗!” 随即又想起李郡说过,退伍证对他来说很有纪念价值,那是男人的浪漫,她噗嗤笑出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李柔的脑门,嗔怪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到处乱画画呢?跟小时候一个样!” “啊呀!就是小时候画的,只不过爸爸才发现而已!”李柔噘着嘴,对着手指,一脸无辜。 朱虹不理解了,皱着眉问:“那不是在老家吗?你爸怎么发现的?” 老太婆告状的? “村里通知要……要办什么优待,爸让奶奶代办,奶奶翻出来看到了,就跟爸爸说了……” 朱虹又戳了下她的脑门儿,说: “不要紧,可以补,幸好你没画你爸爸的三等功证,不然他非得打你不可!” 李柔心里打了个突突,这事她可不确定!那么久远,久远到还不识几个字的事,她没印象了。 “妈妈,我还把户口本上的纸拿去叠飞机了。”李柔见她妈情绪毫无波动,说话也就轻松了很多。 这件事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跟她的小竹马比赛谁的飞机飞得远来着,当时她输了太多零食,家里能用的纸也用完了,连她最爱的童话故事书也撕完了,最后才翻到有纸的户口本。 朱虹哭笑不得,“你呀你呀!皮得要命!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 见妈妈心情完全不受影响,李柔嘻皮笑脸地抱住了妈妈的手,语气就更活泼了:“嗯!爸爸说他明天回去补办。” 话音刚落,李郡也走了进来,见母女俩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他心里也跟着一暖,但他话少,什么也没说。 朱虹见到他,问:“散场了?你明天回去?要几天?” 李郡说:“嗯,最快也要三天。” 朱虹起身从柜子里拖出一个行李箱,一边帮他收拾换洗衣物,一边喋喋不休地嘱咐他回去的注意事项,什么记得买补品去探望他老丈人,给她姐姐妹妹和弟妹买点礼物之类的琐事。 李郡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双指夹着烟吞云吐雾,眼神放空,偶尔朱虹嗓门拔高,他才应一两声。 李柔巴巴儿地看着父母,嘴巴张了张,几次想开口,又不敢,最后心一横,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她脆生生道:“有个事我要跟你们说。” 夫妇二人动作一顿,齐齐扭头望向她,见女儿表情肃穆,二人心里立刻拉起警报,他们可太了解自己女儿了,她一般这副样子,铁定没好事,但每次发生的事又在他们能接受和处理的范围,所以也不是很担心。 没曾想,开口即暴击! “爸爸写的数字跟今天开奖号码一模一样。”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每个字都听懂了,合在一起有点不敢去理解。 李郡不敢确认李柔的话,怕自己英年早逝。 朱虹不敢确认李柔的话,怕是一场空欢喜。 他俩都认为李柔古灵精怪的,一定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一个认为自己没买彩票,姑娘故意气他,一个认为老公买了彩票,不可能中大奖,姑娘故意逗她。 二人又看向女儿,见她扯着衣角一副等着挨打的样子,心里察觉不对劲来,朱虹便好声好气地问她怎么回事。 李柔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夫妇二人也算听明白了,两人都很平静。 气氛很沉默,整个空间安静到落针可闻。 该打就该啊!怎么还酝酿呢?李柔心如擂鼓,低眉顺眼,不敢看他们,这可比一个人半夜走坟场刺激多了,她走过。 片刻后,朱虹、李郡一前一后噗嗤笑出声,李柔不明所以,抬头快速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俩越笑越开怀,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爸妈气疯了! 她不懂,人体在极端情绪下,是会本能自救的。夫妇二人早就在一瞬间开导了自己。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落到李柔头顶,她吓得脖子一缩,却听到朱虹温柔的声音:“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不知道你爸的号码会中奖。” 李郡也难得开玩笑:“从你出生我就知道你是个破财星。” 也不算完全开玩笑,他少年时跟着老神棍学过看相算命,本打算靠这个混口饭吃,后来成了根正苗红的人民子弟兵,学的东西就当压箱底,反正也只是半桶水。 女儿出生的时候,他兴起算了一卦,这命格很奇怪,本来是富贵命,却投生他们家,要是投生富贵人家,那她就有不得了的造化,投他家的话,活着就好,其他不强求! 因为他不想为儿女努力,嫌累! “人各有命,我和你妈命里没有大富大贵,这钱就算到手了,也会破出去,到时候指不定要搭上点什么。”李郡补充道。 三人顿时笑作一团,气氛回暖,事情翻篇。 但该挨得打虽迟但到。 李柔得意忘形,从床里边拿出一个月饼铁盒,打开来拿出了什么握在手里,对朱虹说:“妈妈,给你!” “什么呀?”朱虹笑眯眯地伸出手心,李柔大气地把东西往她手上一拍,麻痒感立刻传遍全身,她低头一看,瞬间炸毛,甩掉手上乱爬的知了,抄起门口的扫把就追着李柔满屋子揍。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错啦!大妈,救命!” 后面老板娘进来才劝开。 半夜的时候,李郡夫妇也没闲着,一个一脸怨气地扒拉着爬了一蚊帐的知了,一个黑着脸揪着李柔的耳朵教育,这丫头是长不大了吗? 气人! 翌日一早,李郡带着快挂到脚面的黑眼圈出去检修两栋高层的电路,朱虹也顶着巨型眼袋上班去了。 李柔满眼生无可恋地坐在书桌前,她觉得暑假时光真的像被怪兽撵着跑的,没多久就要去学校报到了,还有十来天吧! 她心里很忧伤,为什么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有作业?还好只剩几篇作文,争取一天写完! 此时的她,文思如泉涌,却被手机铃声打断,随意接通,对面的声音就像打了鸡血。 “肉肉!来玩啊!”张焘兴奋道。 “不了。”李柔丧得冒烟。 张焘开的免提,其他几个少年都听见了,小桥墩子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迷。 苏继铭也微微蹙起了眉,他期待听到李柔活泼的声音,好像永远有花不完的精力,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李柔就是科学家们追求的永动机。 “肉肉,你怎么了?真不来吗?”张焘问。 “我还有几篇作文没写完,下次吧。” “哦,那可惜了,我还打算把鸣人借给你玩的,官方限量版。”张焘把玩着鸣人手办,这是他压箱底打算传家的宝贝! “……那我晚点去!”李柔低着头咬着唇,劝自己学生的首要任务是学习,在作业和手办之间优先选择了作业,她为自己感动! “行吧,等你!” 张焘说完挂了电话,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又了无生趣起来。 “中午帮姜禾办出院,上午就这么一点时间,你都要喊肉肉来玩,”卢澄走过来见他死鱼一样,踢了他一脚,“不行你就让你爸妈再生一个妹妹给你玩,又不是罚不起!” 张焘仿佛高位截瘫一样,只剩个头好动,他斜眼看着卢澄,沉沉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是不懂,懒得懂,大家都喜欢李柔,也没见谁像他这么魔怔的!这么大只,又不能抱不能逗的,趁爹妈年轻,催生一波! 临近中午,几个少年便准备出门去医院接姜禾。 苏继铭突然接到了罗杰的电话,他犹豫了几秒才接通:“是我。” “小苏总,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罗杰坐在车里,一手拿着亲子鉴定,一手握着方向盘,得意得眉毛都快挑到发际线了。 苏继铭没说话,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全身肌肉紧绷,精神也高度紧张地听着。 罗杰了解他,也不卖关子了,他说:“这个什么万矣晖是你亲生的!” 苏继铭眉头一皱。 “啊不是!你是他亲生的!”罗杰汗颜。 听到确切的消息,苏继铭反而没那么紧张了,他说:“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替小苏总分忧,应该的!”罗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苏继铭“嗯”了一声,最后忍不住纠正了一下:“oqi晖。” 说完挂了电话,剩下罗杰在风中凌乱。 苏继铭抬头看向哥儿几个,“抱歉,安顿姜禾交给你们了,我有点事。” 其他人都知道他的事,纷纷表示没问题,卢澄拍拍他的肩:“姜禾交给我们,你别担心。” 苏继铭微微点头,没再言语。 几人一起出了小区,到了大门口才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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