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垚垚哥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晕倒了，可能是低血糖吧。”郑梓铭指了指汪森垚倚着的那棵树，示意他把人暂时放在那了。</p>
盛情楠看了看那个位置，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把人送我车上去，等人醒了你再回来。”</p>
郑梓铭又领命走了。</p>
他把人放在后座上，从领导的车子后备箱拿出一瓶苏打水，拧开备用，还翻了翻有没有糖果零食一类的可以补充糖分的东西，结果让他失望了。可见领导不爱吃零食。</p>
他翻东西的声音不小，汪森垚很快就被吵醒了。</p>
“垚垚哥你醒啦？”郑梓铭喜上眉梢。</p>
“嗯。”汪森垚强打精神应付，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苏打水，喝了一口，“你怎么出来了？”</p>
“队长让我照顾你，你醒了，我得回去了。”刚走出两步路，他又回头叮嘱，“垚垚哥，低血糖的话，要按时吃饭，随身带着糖果巧克力什么的比较好。”</p>
汪森垚知道对方是误会了。既然郑梓铭跟着盛情楠，自己的情况他早晚会知道，不如早点告诉他，于是他说：“我晕血。”</p>
“这样啊，”郑梓铭恍然，随即他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你还来现场？”</p>
这次汪森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在心里念叨，他要是知道我晕血还学了法医，我可能今天就走不了了。</p>
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儿，郑梓铭出言安慰：“那现场都是红油漆，看着吓人，其实没多少血。”</p>
“尸体是不是很惨？”</p>
这话问得郑梓铭一愣，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提过尸体的情况，惊讶道：“你怎么知道？”</p>
汪森垚看着郑梓铭依然发白没有得到缓解的脸色，又额外找了个理由：“空气里血腥味儿很重。”</p>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郑梓铭又一阵犯恶心。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嘛，确实油漆下面有血迹。”</p>
晕血虽然不方便，但好像开了雷达一般，都不需要鲁米诺了。郑梓铭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还是同情汪森垚。</p>
醒过来的时候汪森垚就发现自己躺的不是警车，应该是盛情楠的车。</p>
虽然目前为止他并没见过盛情楠的车，但他觉得这辆就应该是。郑梓铭有没有车另说，车里装饰这个严肃的氛围，跟郑梓铭一点都不配。</p>
所以等缓过来，汪森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腿走了出去。</p>
“我走了。”他说有血腥味儿不是骗人的。当然现场不止有血腥味儿，否则郑梓铭不至于现在还没缓过来。不过对汪森垚来说，没什么比大量血液带给五感的冲击对他来说更要命。这里虽然离案发现场有一定距离了，但还是让他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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