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p>
弹了下枕边的玩偶，小河豚顺着床滚下去，在落地前被抓住，丢回了枕头边，郁寻春光脚踩在地毯上，打着哈欠拉开窗帘。</p>
走出房间前，他关掉了卧室开了一夜的灯。</p>
家里没人，宴青川上班去了，阿姨也不在。</p>
郁寻春吃完饭又进了工作间，他这段时间工作很多，主要是处理别的项目，给桑朔写demo都是见缝插针地写。</p>
大概是因为知道Spring就是郁寻春，两人签合同时，桑朔提要求提得一点也不含糊，这个风格不要那个风格不喜欢，这个音太高的上不去那个音太低的下不来云云，洋洋洒洒一整页。</p>
要不是看在一百万的份上，郁寻春真伺候不了这大少爷一点。</p>
他导出最后一个demo，一起发到桑朔邮箱里。</p>
桑朔那边，经纪人已经急得不行了：“这都一个月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你就不怕他卷你钱跑路？”</p>
桑朔急啊，桑朔当然急，急得他这两天嘴角都长泡了。</p>
但他不能说。</p>
还是那句话，不蒸馒头争口气，他要是去催郁寻春，不就显得他玩不起吗？</p>
他对经纪人道：“急什么，好歌肯定是要仔细打磨的。”</p>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经纪人是不放心，“他到现在就写过一首流行。”</p>
“你能不能别天天在我耳边念，没听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桑朔说，“给都给了，不相信他不就是在质疑我自己？”</p>
话音刚落，他收到了郁寻春的邮件。</p>
登进邮箱一看，郁寻春给他发了个十个demo，桑朔惊了。</p>
他没再理会经纪人，打开电脑把demo都下载下来，每个demo都不长，最长的也只有40s。</p>
大概因为对方是郁寻春，桑朔对他能做出什么样的歌并没有抱什么期待。</p>
说难听得，就算郁寻春特地摆烂也不奇怪。</p>
他随手点开一首，音乐出来听了几秒钟，他的手指下意识跟着打拍子。</p>
术业有专攻，桑朔经纪人在音乐方面的专业性不强，但光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很抓耳。</p>
“什么歌还怪好听的。”他飘过来，趴在沙发靠背上。</p>
桑朔没说话。</p>
听完一个demo换下一个，十个demo，有摇滚有嘻哈有流行有house，居然每一首的风格都不一样。</p>
桑朔一听一个不吱声。</p>
脸色越听越沉。</p>
经纪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凑过来看到邮件人挂着Spring的名字，还能不懂？</p>
“我靠……这全他写给你的？他这水平有点东西啊！”经纪人说，“你怎么不早说你一百万买了十首歌，划算啊！”</p>
最后的音乐声落下之后，桑朔沉默了很久，捂着脸叫出声：“啊啊啊啊啊草草草草草！！！”</p>
给经纪人吓得一激灵，一蹦两米开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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