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络绎不绝

\"您尽管吩咐，真君。\"天机子立刻精神抖擞。听完莫雨的描述，他对神话这个庞大组织充满了敬畏，不敢有一丝怠慢。莫雨微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遵从祖师的旨意，来到这个世界解救生灵。不过观察多日，我发现此地众生贪婪嗜杀，很难感化，所以我打算借你的口宣扬神话的威名。\" 天机子理解了一些，但仍有些困惑：\"真君的意思是……？\" 莫雨眼神坚定，低声回答：\"念诵神话之名，黑暗中就能找到永恒的生命。\" 天机子倒吸一口冷气，瞬间领悟：\"老道明白了，必定将神话之名广为传播，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莫雨笑道：\"有什么疑问尽管说。\" 天机子连忙问道：\"真君，宣传时该以何人为首，是三清祖师还是您的舅舅呢？\" 莫雨微微一笑，原来他在纠结这个问题。显然，这老道多想了。他回答：\"不必烦扰，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去宣传就好。至于神名，我是遵从祖师的旨意而来，此界目前只有我一尊神只，直呼我的神名即可。\" 他向天机子透露了自己的尊号。 \"二郎显圣真君。\" \"清源妙道真君。\" \"赤城昭惠圣君。\" 天机子默念，很快就牢记于心，恭敬行礼道：\"此事老道定会竭力完成，真君请放心。\" \"好。\"莫雨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的目光扫向戒指，觉得此刻既宣示了威严，也应给予对方一些实惠。恩威并施，方能收服人心。 然而，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陵墓里的宝物也都换成了运势值。他变身后的法宝虽多，却不能赠送他人。 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当作无事发生，自然地说：\"此事交给你，做好了自然会有好处。若有急事，你只需念我之名，我自能感知。\" 天机子明白过来，恭敬说道：\"往后就仰仗真君的关照了。\" 莫雨继续笑道：\"既然如此，本君先离开了。黑暗将至，天地动荡，前几日我见过荒古妖兽复苏，追踪至此失去线索，还需继续追赶。我们日后再见。\" 他说罢负手而立，夜风微起，卷起落叶，他的身影悄然消失。天机子在他消失两秒后才如梦初醒，感叹道：\"真君的神通真是难以揣测。\"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宣扬神话之名吗？\"一直没有开口的玲珑低声问道。 之前她一直没有发言的机会，一直在旁边静静观察。对于莫雨口中那个神话势力，她虽然深受震撼，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年纪尚小，不懂其中深意。 天机子低头，面色肃穆：\"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这是天大的机缘，你以为为师之前是在信口开河吗？\" \"难道不是吗？\"玲珑惊讶地问。 天机子摇头轻叹：\"黑暗即将降临，天地将毁灭，这确实是祖师遗留的预言。无论杨戬真君来自何处，他的神灵本质都是真实的，对这个即将陷入黑暗的世界来说，就是稀有的光明。\" 他随即露出一丝微笑：\"再者，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场机缘？二郎显圣真君，清源妙道真君，你知道‘真君’二字意味着什么吗？在荒古神庭，能被称为‘君’的都是非凡的上神。即使在神话中有所不同，地位也不会低，何况他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舅舅，执掌天庭。如果机缘足够，说不定你我师徒有一天也能位列仙班。\" \"所以真君交待的事情要全力以赴，不仅要办，还要办好，办得漂亮。为师到了下一个城市就会联络天衍门的其他师兄，也要让他们行动起来，才能更快地传播神话之名。\" 玲珑挠了挠小脑袋，又问道：\"可是他刚才杀了森罗殿的两位殿主，如果我们造势时被森罗殿认为是神话的人怎么办？\" 天机子露出了笑容，嘿嘿笑道：\"所以玲珑，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无需我们亲自出面。\" 他拉着她的手，辨识方向往东南方向走去，那里才是真正的繁华之地。另一个方向，距离之前的战场大约百里，一阵清风吹过，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 抬头望月，夜色深沉，已到深夜，莫雨有些许疲倦，但他没有找地方休息。他抽出折扇，在左手心敲了两下，思索着下一步该去哪里。 毫无疑问，追踪陵墓逃脱的三人是最紧迫的任务。如今，他拥有天眼和哮天犬，可以追踪对方留下的线索，而不像以前全凭运气。 他在戒指上一抹，多出一撮带着火焰烧灼痕迹的动物毛发，那是瘟君的皮毛。这是之前在陵墓战斗时从对方身上取得的。 随后他随手一抛，一道光芒闪过，哮天犬的身影落地，亲昵地跑到他面前伸出舌头。莫雨将毛发放在它的鼻子前，哮天犬嗅了几秒，然后伏在地上轻嗅，片刻后它回头对莫雨叫了两声，身体转向了东方。 \"东方么。\"莫雨用折扇抵住下巴，片刻后说： \"你先带路。\" 汪! 哮天犬回应一声，敏捷地朝城市东部疾驰而去，莫雨紧随其后。 二人一犬穿梭在夜晚的街头，身影逐渐融入黑暗中，变得模糊不清。 在之前的古墓事件中，莫雨在交战时留了一手，手中握有瘟君的毛发，九幽狱龙的血肉，以及天罚至尊的衣物碎片。 这些都是以防万一对方逃脱后，他能有追踪的手段。 尽管起初在古墓中，他并无放过三人的打算。 现在哮天犬解锁，正好派上用场。 选择追捕瘟君，原因很简单。三人中，天罚至尊最为神秘，已经堕落成黑暗生物。 但论及对普通市民的危害，瘟君无疑最大。 散布瘟疫的家伙，任何时候都应首要铲除。 更何况这些远古怪兽为了恢复力量，可能做出任何丧心病狂之事。 一夜无言。 黎明的阳光静静洒满大地。 莫雨跟随哮天犬，一夜间跨越了数百公里。 周围仍可见交错的巷弄，山峰倾覆的痕迹，那是昨晚他与森罗殿两位殿主激战的余波造成。 不过越靠近城市中心，波动影响就越小。 莫雨对此并不在意，这个世界太大，几百公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片区域，常常见不到人烟。 哮天犬精神饱满，似乎不知疲倦。 他也随着太阳升起，身体渐渐回暖，昨夜消耗的灵力恢复，倦意消失无踪。 “哮天犬，还要多久？”莫雨边走边轻声问道。 哮天犬回头，吠了两声。 莫雨点点头：“十万公里外吗，跑得真快，那就继续前进吧。” 他步伐不停，沿途欣赏城市的风光。 “不知道天机子这几天会怎么行动呢。”他无事可做，思绪不禁飘远。 让天机子宣传神话之名，是他的一项试验。 他记得系统曾要求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神话传说，既然要成为传说，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正好借天机子的手试一试。 另外，宣传神话还有另一层好处，他变身后的本质是神只，只要是神，就能吸收信仰之力。 如果在这个世界传播他的尊名，积累一些信徒，或许能收获不菲的信仰之力。 华夏神系虽不太重视这些，但信仰之力依然有其妙用，无论是炼制法宝，还是辅助修炼，都是上佳之选。 这也是他让天机子宣传他尊名的原因。 因为他只开启了两个变身，这个世界的居民只有念哪吒和杨戬的尊名才会指向他。 如果真让天机子宣传三清的名号，他恐怕一无所获。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天机子和玲珑沿着大道前行，终于来到一座高大的城墙前。 这座城市极其宏伟，与之相比，墨石城瞬间成了偏远乡村。 人声鼎沸，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天机子望着城门，只见上面写着“云渊城”三个大字，他露出微笑：“总算到了。” 这座城是东南地区的门户，开启了东南十八州的繁荣。 由云渊派掌控，是方圆十万里的第一大城市，也是无数人赖以生存的地方。 云渊派虽非正道十大门派之一，但排名也不低，掌控了方圆十万里的主要资源，是这片区域的霸主。 但东玄大陆广阔，即使是方圆十万里的地方，也只是偏远一角。不说别的，他们所在之地，是天下七十二州之一的苍州。 范围近千万平方公里，无边无际，而在整个大陆的七十二州之中，苍州的面积算不上前列。 许多北方的大州，疆域是其十倍以上。 更别提除七十二州外，还有大荒、北海、南方的苍茫山脉，以及众多未被探索的遗迹之地。 整个世界的广阔，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就连各大宗门，也无法得知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天机子在门前稍作停留，观察一阵后领着玲珑进入城内。 进城后他找个角落，在隐蔽的墙角留下标记，然后坐等客人上门。 如此又过去了三天。 云渊城中繁华依旧，每天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在城中休息，也有本地人在城中谋生。 无论哪个世界，底层人群总是最多的。 东玄大陆是个修炼者的世界，相应地，底层就是那些无法修炼的普通人。 面对这片庞大的世界，他们没有众多修炼者那种飞天遁地的能力，即便天地间有灵气弥漫，不懂得方法也难以炼化入体，最多只能强身健体。 更别提修炼之路对天赋要求极高，往往万里挑一。 像云渊派这样的大派，占据了方圆十万里的土地，垄断了几乎所有资源，不断挑选有天赋的人加入门派。 这也是他们门派的基石。 但除去那些有幸入门的幸运儿，大多数仍然是普通人，他们或生活在城市中，或生活在城外，每天忙碌，为生活奔波。 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世界，众修炼者高高在上，不顾众生疾苦，普通人的生活自然不易。 每日忙碌完后，不多的消遣便是与三两好友喝上两杯，或者找志趣相投的人打两把牌。 当然，也有人选择更轻松的方式，比如点一杯清茶，到茶馆听一段评书。 普通人生活艰辛，对来去自如的强者自然充满向往，因此听着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讲述的那些绝世强者，心中充满向往。 许多人在听故事时都会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 这一天，黄昏时刻，云渊城最大的茶楼早已座无虚席，城中最知名的说书先生已连续三天登台，讲述的是万年前一位至尊强者斩妖除魔，庇护众生的故事。 许多人听得如痴如醉，早早就在这里等候，颇似莫雨前世人们追剧的场景。 片刻，一位老人拿着折扇走上台，坐在木椅上，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等到下方有人不耐烦时，他才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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