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尘亦是跟着众人躬身,只是一双小眼睛,忍不住瞥向一旁的麻衣老者。 然而他刚看向对方,惊奇地发现那麻衣老者似乎也在盯着他看。 姜子尘赶忙收回了目光,心中惴惴不安,只能试图跟着祭祖的节奏假装自己也在认真祭祖,只是其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整个祭祖持续时间很长,除了焚香祭拜之外还要吟诵祭祖的歌语,甚至有些人还需要循着固定的方向,以特定的姿势跪拜。而当祭祖结束之时,已是接近中午时分了。 回去的途中,姜子尘与姜天鸿并肩而行,先前那麻衣老者的身影在其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先前祖庙院落中那麻衣老者是谁,为什么爷爷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姜天鸿笑了笑,摸了摸姜子尘的头,道:“尘儿,你的小眼睛还挺尖的,居然发现了你爷爷对他恭敬。至于那麻衣老者,为父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你爷爷称他为守陵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姜子尘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守陵人?守什么陵?姜家的诸位先祖不都已经归天了吗,灵牌都在祖庙中放着呢,哪有什么陵墓需要守? 这般一想,姜子尘心中疑惑更甚,低声呢喃自语:“守陵人?” 姜天鸿点了点头:“对,就是守陵人,为父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和身份,不过看他一直在祖庙之中,想来就是负责祭祀之类的礼事之人吧,要说具体来历,恐怕只有族老才知道。” “族老?”姜子尘低声轻喃重复着这两个字。 族老他是知道的,乃是一个家族中的至高职位,其地位还在家主之上,一般由归隐退位的家主担任。 而姜子尘的爷爷姜振东便是姜家的族老。 其实族老之职不仅姜家有,青云城中其他三大家族也都有族老一说,一般都是由上任族长卸任以后担任,以作为家族的隐藏战力。 听完姜天鸿的话,姜子尘好奇之心大起,只有族老才知道守陵人的来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守陵人是姜家最神秘的一个存在,这不禁让他有种冲动,立刻冲到姜振东面前问个究竟。 然而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被姜子尘给掐灭了,因为他知道爷爷姜振东现在一心扑在修行上,对于他这个孙儿都很少过问,现在直接去问守陵人是谁,肯定没什么结果。 想了一会儿,姜子尘眼珠一转,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个大胆的的想法,盯着身旁的姜天鸿,一脸热切道:“父亲,等你当上了族老,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守陵人是谁了?” 这一幕弄的姜天鸿有些哭笑不得:“尘儿,你还真是思路清奇,族老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至少为父现在的实力还不够。” 闻言,姜子尘心中甚是惊讶,父亲的实力还不够? 他知道姜天鸿乃是修炼出了灵元的半步灵元境强者,一巴掌便将真极境巅峰的二长老拍得昏迷不醒,这实力在姜家可以说是冠绝群雄了。 然而即便这般强大的实力依然不够担当族老一职,这不禁让姜子尘震惊不已。 似是看出了姜子尘的心思,姜天鸿出言解释道:“要担任族老一职,必须要成为灵元境强者。不说姜家,青云城中其他三大家族,也都是有灵元境的族老坐镇的。只有灵元境强者,才能够震慑一方,护卫家族,为父现在还只是半步灵元,算不得真正的灵元境。” 姜天鸿的解释,也间接道出了姜振东的实力境界,这让一旁的姜子尘忍不住咂了咂舌,原来爷爷的实力竟如此厉害。 那让爷爷都恭敬的守陵人呢?想到这里,姜子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去想,先前的好奇之心也瞬间被浇灭大半。 忽然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姜天鸿的声音:“说到青云城三大家族,正好最近有一事要与他们比划比划,明日一早,你来家族大殿一趟,几位长老也会过来。” 微微一怔,姜子尘有些疑惑,什么事需要和其他三大家族比划,而且还需要自己的参与。 然而姜天鸿回给他的却是简单而直接的四个字:“四族狩猎!” 翌日,姜家家族大殿。 这大殿也是姜天鸿平日里处理家族事务的地方,有些家族大事甚至也是在这大殿中讨论决策。 大殿十分宽阔,容下数十人都不会拥挤,大殿的主位上是华丽的家主之座,座前摆放着一张案几,案几半人高,其上累堆着几卷卷宗,当初家族商队全军覆没的卷宗,就是摆在这案几之上。 大殿的下方,摆放着两列座椅,供家族长老或是重要宾客议事时就坐,此刻已有四张座椅上坐了人。 按照嘱咐,姜子尘一早便来到了大殿之中,刚一跨过门槛便看到了在主位上阅览卷宗的姜天鸿,大殿下方的座椅之上,端坐着四位长老,除了大长老之外,其余几位长老尽数来齐。 姜家的大长老一般是主持家族内部事务,对于家族外的争斗通常是由家主来抉择。 “尘儿来啦。”看了一眼大殿中静静站立的姜子尘,放下手中正阅览的卷宗,姜天鸿声音和蔼道。 而就在姜天鸿说话间,大殿外又并排走进了几人,这些人均是少年模样,其中一人走过姜子尘身边的时候还对其笑着眨了眨眼。 看了一眼刚进来的数人,姜天鸿接着开口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便将事情都说了吧,二长老。” “是,家主。”原先还端坐在大殿座椅之上的二长老,听见姜天鸿的吩咐,立刻起身,抱拳应诺。 自从上次家主竞选被姜天鸿一巴掌拍飞,见识到其强大战力后,二长老便老实了许多,面对姜天鸿再也不敢造次,每次见到都是毕恭毕敬。 二长老转身,面对着众人,缓缓开口:“此次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四族狩猎。” 在二长老说话间,姜子尘细细观察着大殿中的来人。 在他之后到来的一共是四人,先前朝其眨眼的是姜子云,而另外三人则是姜子岚、姜子鹏和姜子风。 这几人正好也是在年会比斗中表现最优异的几人。 时间渐渐流逝,姜子尘也慢慢从二长老的叙说中明白了这四族狩猎的前因后果。 四族狩猎是指青云城中的四大家族间进行的一项狩猎比斗。而之所以会有四族狩猎之事,背后也是因为牵扯到了青云城中四大家族的利益。 青云城为禹国九州之一,青州的州城,繁华无比。城中有着实力强大的四大家族,姜家便是其中之一。 其他三大家族分别是杨家,宋家以及青云城主所在的薛家。 四足鼎立,共分青云城的资源。 青云城中人口众多,商铺酒楼林立,而每一项产业的背后都隐藏着巨大的利益,除了天星阁这个实力强大无法染指的店铺之外,其他的每项业务所带来的利益之大都是四大家族所不能忽视的。 但是如何分配这些资源成了四族一直以来争论不休的话题。若是你争我夺,大打出手,不仅吃相难看,而且各族还会损失巨大,得不偿失。 不知从何时起,便有人提议,以狩猎的形式来分配这青云城的各项资源。而这一提议,一经提出便被各方采纳。 原因无他,因为狩猎既能彰显各族实力,也能避免各族间的大打出手,可谓一举两得。 不过虽然有了分配之法,但若是让各族中最顶尖的人去狩猎比拼,不仅危险巨大,而且劳师动众,得不偿失。 因此四族一番商讨之下做出了一个决定,也就是后来就形成的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定。 每次四族狩猎,四族都选择一处危险不大的猎场,在清理完猎场中那些具有威胁的妖兽之后,由四族中十四岁以下的少年进行狩猎比斗,根据其收获成果来分配这青云城中未来三年的各项资源归属。 每一族的少年将来都是家族的顶梁柱,也可以代表着家族实力的强弱,而且少年们年幼,狩猎场选起来也容易许多,危险自然也降低了许多。 自此,青云城四大家族之间便形成了每三年一次的四族狩猎,以此来划分青云城中的各大资源。 至于各族所派出的人数,不宜多也不宜少,多了将很难保护每一位族人的安全,而少了的话也难以看出各族下一代的整体实力。 因此四族经过商议之后便将四族狩猎的人数限定为五人。 听到这里,姜子尘也明白了自己五人的艰巨任务,肩上的担子不禁觉得重了几分。自己五人的成败可是关系到姜家未来三年的收成问题,大意不得。 “想必你们也知道此次叫你们过来的用意了,你们五人,将代表姜家出战,参与四族狩猎。在那狩猎场上定要给我好好表现,不要弱了我姜家的声势!”姜天鸿的声音威严且不可违逆。 “是!”殿内的五人齐声抱拳点头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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