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放开了票证，也增加了售价。 该买不到的东西，依然买不到。 比如说粮食。 鸽子市已经绝迹。 去粮站买粮食，依然需要粮本和粮票。 过年前是好的很，现在粮票一斤已经1块钱起，有的时候你还不一定买的到，通常都是出价一块五，票贩子才会看你一眼。 急眼的能喊到两块。 这还只是粮票。 过了年后，大院里家家户户都不是太好过，不过也都过得去。 但是贾家依然硬挺着。 为了那一点点大家从来都不在乎的那点孝心。 贾东旭开口，易中海就给点，不开口，从来不说送点过去。 就算加上傻柱时不时的饭盒，这也是难以为继。 贾张氏吃饭依然是一个人顶三个。 现在几乎把秦淮茹的量都吃了。 还要抢小当的。 贾东旭无奈，就把自己的分出来一点点给秦淮茹和小当吃。 贾东旭每天也就4成饱硬挺着。 实在顶不住了，就去易中海家里揍一顿。 最多也就是一碗棒子面粥和一个4和面的窝头。 这也最多让贾东旭到6成饱。 也是明面上要脸的人，也不可能抢了他师傅师娘的口粮。 可是饿呀。 2级工的工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足386元。 按照机务工资走，其实要比这高一点。 可一家子的农村户口，他也没法子。 以前黑市两三分一斤的棒子面 红薯干，现在基本都在一毛五到两毛的价格。 白面？抱歉，没有。 就是有，黑市的人也会立刻出手给买下来，直接送到他们上面大佬那里去。 就是偶尔有人打到野猪拉过来卖，也很快被人瓜分。 就是就算一个月花30，全买棒子面，也不够一大家子造的。 时不时呃就要吃好的，没有那就是小贾这个儿子不孝。 一通吵吵，满院子探头吃瓜。 贾东旭也是要脸的人，就拿20块钱买棒子面，给秦淮茹10块钱买菜用，还得给贾张氏3块钱。 每个月就攒5块钱，有时候要吃点好的，可这五块钱够买啥的？ 所以贾东旭是一天比一天憔悴。 很想把他那个能吃的妈给送到乡下去。 没有了这个妈，贾东旭买15块钱的棒子面，再加上5块钱其他的面，还有他自己的定量，绝对让一大家子吃的饱饱的。 可每次有想法的时候，他师傅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一通不孝的大义压下去。 贾东旭很想说，你特娘的不同意，你领回家养呀？ 第二个就是贾张氏自己不同意。 地上一坐就开始打滚拍大腿的哭嚎。 一通的闹，除非贾东旭真的不要脸了。 每次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有时候贾东旭还要蹭易中海的饭，或者等傻柱打饭的时候让他给多打点菜。 这也不是法子。 二月很快过去到了三月。 3月2日，轧钢厂就发了工资。 贾东旭拿钱就火急火燎的冲到了粮站，买了他这个月的定量，然后又跑到溢价粮那里，买了5块钱的溢价粮。 这才算安心。 回到家里，让秦淮茹做饭，好不容易吃了一次半饱，因为他妈吃的更多。 贾东旭从家里翻出最后的半瓶酒，找到易中海就是诉苦。 中心思想就是要送他妈回老家。 “师傅，淮茹这马上就要再生一个了，我真的是养不起了。” “哎……东旭，你在等等，等生了孩子，我托关系看看能不能进食堂。 而且食堂现在有傻柱呢，也没人能欺负了淮茹。” “呃……师傅，这…” “别这那的，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得…… 贾东旭出门后，才知道又被他师傅给忽悠了。 他能不能帮自己的话是一句没说呀。 就说了一句，东旭呀，有困难了到时候和师傅说。 这易中海难道是瞎子？ 不过日子还得过。 贾东旭的定量是除去工厂购买饭票后的，再加上这个月5块钱的溢价粮，结果…… “东旭，家里没粮了，你下班回来买点回来吧。” 贾东旭的手都是哆嗦的，那可是35斤的粮食呀，不过还是傻傻的问了一句 “粮……粮食呢？” “一家5口，那点粮食要不是控制着，早就没了，没看早上就一点希的吗？” 秦淮茹给贾东旭算了一笔账。 一天棒梗得吃1斤，贾张氏2斤，贾东旭虽然少，可晚上回来也得吃饱，也得一斤，秦淮茹和小当，已经很省了，两人才1斤2两。 一大家子，一天就是5斤2两的粮食。 贾东旭眼前黑了黑，哎了一声，“淮茹，等我回来再说吧。” 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班。 原本已经很省了。 贾东旭也才买3两的馒头2两菜的饭票。 也就半饱。 天天如此。 30多斤粮食，6天就没了。 这一天贾东旭上班是心不在焉的，因此还坏了好几个零件。 要不是易中海出手，给挽回了几个，估计贾东旭都得挨批，还得捎上易中海这个好师傅。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匆匆的往外跑。 到了鸽子市，结果毛线都没有。 转了一大遭，买了5斤红薯干，这还是每斤1毛5拿下的。 想着挨到黑市看看。 结果黑市更没有啥东西。 而且粮食更贵。 棒子面已经2毛，玉米面5毛，白面……黑市的人都没有见过有白面这玩意。 不过挂面倒是有两斤，一斤2块5，不等贾东旭还价，有人丢下5块钱，拿着挂面就走。 不是一个地方如此，而是整个市场都是这样。 只要你出价，根本没有还价的，给钱就拿走。 就是这么爽快。 最后贾东旭是拿着5斤红薯干，10斤棒子面出的黑市。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1点多。 那风是呼呼的往身上招呼。 没有吃晚饭的贾东旭，再加上中午没有吃饱，早就尝到了什么是饥寒交迫。 哆嗦的抱着肩膀，牙齿哒哒的，终于到了家里。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2点多。 进了家门，先是迎来贾张氏绿油油的眼睛，然后是秦淮茹的温柔。 一大家子晚饭都没有吃，让秦淮茹搅点棒子面汤喝一口。 汤好了以后，贾张氏先来了一大碗。 不管不顾的跑到一边喝了起来。 给棒梗盛了一碗，最后就剩下了一碗，贾东旭皱了皱眉头，看了在那里低头喝粥的贾张氏一眼。 她那一碗，顶的上三碗。 进了贾张氏碗里的东西，除非老贾来了，不然谁都不好使。 贾东旭倒了半碗给秦淮茹，又倒了两口给小当，他碗里就剩下了几口。 也不顾烫嘴，一口干了。 和他妈理论，尤其是在半夜，闹起来这个院子就不用休息了，最后大家埋怨的还是他这个儿子。 睡觉。 感觉眼睛刚闭上，就有人推他。 贾东旭睁开了全是血丝的眼睛，看到是秦淮茹。 该上工了。 爬起来捯饬一下，喝了一碗秦淮茹给他留的粥。 顶着风跟着院里的人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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