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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糗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p>

此话一出,周檀纹都听不下去了。</p>

虽然,他对沈砚也没什么好脸色,但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还得克制周全。</p>

真得罪了沈公公,对侯府对娘娘都没什么好处。</p>

周檀纹随即为弟弟打圆场道:“沈公公,我二弟年轻冲动,说话难免失了分寸。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公海涵。”说完,他又给周檀绍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莫再生事。</p>

沈砚抬眸将周檀绍满脸肃杀的敌意,尽收眼底,不以为然道:“二爷快人快语,倒是痛快。杂家的确是个无根之人,也是个无福之辈,承蒙皇后娘娘器重,才能有机会见识这人间缱绻的美好。皇后娘娘如此惦念着侯府的老老少少,想必各位也会给杂家几分薄面,以表对娘娘的尊敬与感激吧?”</p>

他这话也挑明了。</p>

侯府再厉害,也得顾及着宫里的主子们,更有利益攸关。纵使心里再不服气,面子上也要过得去,否则就是傲慢不逊,自讨苦吃。</p>

楚氏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今日的局面,还不至于撕破脸,没必要白白坏了侯府的名声。</p>

她忙给宋氏递了眼色,轻声吩咐:“你去把那孩子领过来,让沈公公看看,也好让皇后娘娘安心。”</p>

宋氏立即会意,忙应了声是。</p>

此刻,顾清语还在太阳底下罚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p>

小翠心疼得紧,用井水浸了帕子,时不时地给她擦一擦。</p>

宋氏找回来的时候,顾清语倍感意外。</p>

听闻是宫里头来人了,她的思绪瞬间如被风吹散的柳絮,纷纷扬扬。</p>

沈砚。</p>

前世,顾清语只听说过这个名字,她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入宫短短几年便扶摇直上,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权臣。</p>

顾清语不禁疑惑发问:“沈公公是宫里的人,为何要见我?”</p>

看来,这宫里的祸水泼进了侯府,也溅到了她的身上。</p>

宋氏也顾不上解释太多,拉着她的手催促道:“咱们边走边说,再耽搁我只怕咱们二爷真把沈公公给得罪了。”</p>

顾清语点点头,转身向小翠吩咐道:“你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回去等我。”说罢,她还不忘将那几篇刚抄好的家规轻轻卷起,收入袖中。</p>

顾清语匆匆而行,热浪扑面,使得她清秀的脸庞上汗珠滴落,仿佛晨露初凝,晶莹剔透。</p>

宋氏拿出帕子帮她整理了一下,顺便好心提醒:“宫里头的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稍有不慎就能给得罪了。你进去之后,一定要多留心,知道吗?”</p>

顾清语报以感激一笑:“是,我记下了。”</p>

宋氏优雅地走在前头,顾清语则紧随其后,双眸微垂,然而当她的眼角余光才瞥到那一抹高雅的竹青之色时,背后嗖地响起一声异响,短暂急促,轻若蝉鸣。</p>

紧接着,一记猛烈的刺痛袭来,如利箭般刺入小腿,让她的膝盖瞬间弯曲,身体也随之失去平衡。</p>

顾清语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猛地向前跌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袖中卷起的宣纸也散了出去,七零八落。</p>

疼痛与惊愕交织在一起,顾清语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p>

她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p>

难道侯府还有刺客不成?</p>

周檀绍反应迅速,脊背绷紧一个起身,敏锐的双眸匆匆扫过顾清语的全身,不放过任何一处。</p>

她的衣衫完好,不见血迹,最后他只在她的脚边看见了一颗极其圆润的鹅卵石。</p>

周檀绍嘴角微微下压,冷冽的目光一瞬缓和,后又转为隐怒。</p>

与此同时,沈砚的目光也转向了顾清语的方向,透过门口,淡淡一瞥,看向院中那棵茂盛挺拔的槐树。</p>

他早就留意到树上有人影儿在动,鬼头鬼脑似个孩子,根本不足为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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