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下定了决心，不论萧宁焰怎么逼问，打死不能承认自己不是周桓。</p>
“小人就是周桓呀，如假包换的周桓，小人若不是周桓，还能是谁呢？殿下一定是逗我玩的。”</p>
“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如此，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萧宁焰说着打开一个锦盒，拿出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这是你写的字，你承认吧？”</p>
周桓点头，铁证如山，的确是自己练字的真迹。</p>
萧宁焰拾起搁在案上的那首残诗，“这首诗是在周桓屋里找到的，本王特意找周璋确认过，是周桓的旧字，你自己看看，字迹哪里有一点相像的地方？简直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此外，周桓喜欢诗词歌赋，你除了会背几句诗词，对写诗韵律一窍不通，周桓爱吃玉笋，你喜欢肉食。到了周家，你连怎么去周桓的屋子都不知道，甚至于认不出周桓的亲妹妹周婉。你可真够本事，还敢睁着眼睛说你是周桓？本王岂能让你如此愚弄！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p>
周桓缩了缩脖子，深吸一口气抬头，“小人无话可说，小人……就是周桓。”</p>
萧宁焰猛地攥住他的胳膊，眼里卷起狂风暴雨，“本王的手段，你是想领教了？”</p>
这家伙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周桓暗暗叹一口气，若是不抛出点关键信息出来，只怕浇灭不了他的怒火。</p>
周桓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萧宁焰却瞥一眼窗户，忽而抱住了周桓，嘴巴凑到他的发丝，用刻意加大的声音说：“本王今晚再来与你好好玩个尽兴。”</p>
话音刚，门外响起敲门声，太监的声音传来，“端王殿下，皇上刚过来了御花园，很快会到端王殿。”</p>
“知道了，本王这就出来。”萧宁焰起身起来门口，又回头扫一眼周桓，压低声音说，“最迟今晚，给本王一个交代。”</p>
周桓假笑，“回头再说，回头再说，皇上来了，咱们快去接驾。”</p>
好几天没见着小皇帝萧宁远，周桓觉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小孩子本应红润的嘴唇也透着青灰，只不是泛黄的眼白丝毫盖不住瞳仁的清澈明亮，在这种日复一日毒素积累的状态下，这孩子的五官依旧好看。</p>
萧宁远走过来两只手拉住萧宁焰的衣袖，仰起头笑了，眼睛被耷拉的眼皮覆盖，变成两弯小小的月牙，“宁焰哥哥，你知道再过十二天是什么日子么？”</p>
萧宁焰弯腰抱起小皇帝，“什么日子？”</p>
“你的生辰呀，”萧宁远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苍白的脸颊上荡漾出几分难得的精神。</p>
萧宁焰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而今已是金秋八月，再过十二天便是自己十五岁生辰。对于这个生辰，他可谓是刻骨铭心。也就是在那一天，胞弟宁远终究没能躲过幕后黑手的暗害，慢性毒效发作，全身疼痛而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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