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也不行吗？ 凌清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换做平时，按照凌清秋对沈卿尘的了解程度，他定然会很快察觉出来沈卿尘的话中深意。 可如今，脑海全部被对沈卿尘的愧疚和后悔占据，思绪运转愈发迟缓，根本没有发觉沈卿尘话语中的另一重意思。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吗？ 沈卿尘的这个问题一直不停在凌清秋脑海中回荡。 就好像数九寒天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一直冷到心里，连血液都被冻僵凝固，不再流动。 凌清秋心里苦的不像话，以为沈卿尘厌恶他到了极点，连最后一点道别的时间都不想给他留。 凌清秋看着沈卿尘面孔上浮现出的不悦，声音干涩，“师尊，我自知对不住你，能不能再施舍我一些时日，至少，等我想法确保你的安危，再让我走。” 藏在桌底下紧攥着的手，松开，抬起，又在半空顿住，隔空触碰了一下沈卿尘的脸颊，然后克制地收回了手。 沈卿尘听着凌清秋的话，脑海中开始想象，想象凌清秋口中所说的未来画面。 等到事情都解决以后，凌清秋走了，走得离他远远的，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他独自一人回到青云剑宗，回到无妄峰。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练功，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身边没有了那个吃饭时撒娇要他喂的人。 没有了那个睡觉时耍赖，非要和他挤一张床的人。 没有了那个在他生病受伤时，一刻不离贴身细心照顾他的人。 明明是过去千百年过惯了的生活，可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沈卿尘心里就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惶恐。 沈卿尘忽然就明白自己想要的，想听凌清秋承诺的是什么了。 他想要凌清秋继续留在他身边。 即使凌清秋骗了他，即使一开始接近他是别有用心。 对此，他心有芥蒂，生气，在意。 可只要一想到凌清秋离他而去的那个画面，心里的那些别扭，生气，一瞬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凌清秋离开他，要让凌清秋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想让凌清秋的眼睛里一直有自己的身影。 凌清秋是他千百年孤独人生里唯一特别的存在。 明明是他先来招惹自己的，是他主动进入到自己的生活的。 就算是欺骗，那也应该一直欺骗下去。 如今，谎言被戳破，说谎者妄图用一句道歉得到他的原谅，然后转头毫不留恋地撤出他的生活。 那只小狼那么乖，那么好，把他的整颗心都填满了，他怎么舍得放他走呢？ 小狼崽儿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 只要他不允许，凌清秋就休想离开。 凌清秋说完自己的诉求后，一直观察着沈卿尘的反应。 他看着沈卿尘的眼神溢满了卑微和哀求，可沈卿尘脸上丝毫没有动摇之色。 凌清秋硬挤出一个苦涩笑容，嘴里像生吞了十斤黄连，苦的他想哭。 他自以为明白了沈卿尘的意思，对着沈卿尘扯扯嘴角，“我明白师尊的意思了。” “我这就离开，不再打扰师尊，惹师尊厌烦了。” 心脏仿佛接连不断在被人重击，剧痛一下接着一下，凌清秋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太过伤心产生的幻觉，还是心脏真的在痛了。 他想站起来，受着伤流血过多的身体，却根本使不上力。 凌清秋顾不得那么多了，用手撑着桌子边缘，借着桌子的力，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怕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怕自己会后悔，会忍不住在沈卿尘面前哭着闹着哀求他不要赶自己走。 那样就太难看了。 其实，他离开的话说出口的瞬间已经后悔了。 理智告诉他自己现在应该转头离开，可站起来的身体却不受理智所控，根本没有挪动半分。 凌清秋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只是抬脚迈了半步，恍然间，嘴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沈卿尘声音嘶哑的一声怒斥：“你敢走一个试试！” 凌清秋回头，映入沈卿尘眼帘的便是一张委屈的哭脸。 小狼崽儿哭得眼神涣散，鼻尖一抽一抽的，眼眶周围一片通红，睫毛濡湿，嘴巴微张，无声地抽泣着。 沈卿尘面对他本就狠不下来的一颗心，立刻软成了一片。 突然，沈卿尘注意到了凌清秋嘴角边一抹刺眼的红色。 “你受伤了！” 沈卿尘急切地朝凌清秋奔过去，抓住了他扶着桌子却依旧还在颤抖的手臂。 凌清秋终于在沈卿尘的眼睛里看到了他所怀念的，熟悉的那种关切。 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剧烈，然后便是无力负荷地疼痛，凌清秋眼前一暗，眼皮无力的落下来，将投射进眼眶的光明全部遮挡。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快要失去意识的瞬间，身体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有人在他身后揽住了他，一股令人感到心安的冷香，涌进他的鼻腔。 …………………… 凌清秋醒来，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还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已经入夜了，屋子里没有点灯，却依旧明亮。 墙上镶嵌着碗口般大的夜明珠，撒下亮银色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卧房。 凌清秋撑着床沿，想坐起来，视线无意落到手上，突然发现手腕上多了个东西。 是个亮银色的手镯，造型简朴，上面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和雕刻，就只是一圈圆形。 凌清秋坐起来，只觉身上一阵清爽，他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上药包扎好了，不再往外渗血，身上的被血液弄得脏污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换成了一套玄色绣着金边的常服。 他的储物戒里没有这样的衣服，能随身携带符合他尺寸的衣服，并且还给他换上了，只有沈卿尘。 晕倒前的画面逐渐在脑海浮现，凌清秋本来不抱希望的心底又重新浮现出一丝期盼。 沈卿尘的一举一动，一切表现都在彰显着他对自己的关心。 那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 凌清秋捡起在地上的鞋，匆匆套上，急忙往门外奔去。 他要去找沈卿尘，去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他可以不用离开他了？ 就在离开沈卿尘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的一瞬间，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未知的力量波动。 凌清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原地，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哪里都动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沈卿尘回来了。 讲些题外话，最近更的少的原因，不想看可跳过。 其实是我卡文了，但是又不能断更，就只能每天更的少一点。 卡的地方就是现在写的这儿，关于师尊恢复记忆之后，他们两个的对峙。 这个地方改了很多遍都不满意，最后确定又推翻好几次才变成了现在的版本。 其实一开始写的是让小狼死缠烂打，跟在师尊身边，师尊因为生气他的欺骗但是又舍不得，只能表面冷脸，但是心里眷恋。 最后到打boss的时候两个人才说开彻底和好。 但是我又觉得说不上来的别扭。 最后冥思苦想演变成了现在的版本。 为什么小狼会提出离开呢？ 一方面是他确实没有t到师尊的咄咄逼问是什么意思，再一方面是因为爱和愧疚。 上一世，他骗了师尊，导致师尊最后自爆在了他眼前。 重来一世，如果师尊没有恢复记忆，他的确可以一路和师尊甜甜蜜蜜下去。 但师尊就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别有用心的接近，害师尊失去生命。 他犯过的那些错，也就不能再掩饰，视而不见。 而在小狼心里，这一世最重要的就是师尊的性命，他亲眼看他死在自己面前，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所以，即使他最后没有和师尊在一起，只要他还活着，哪怕他放手也可以。 他爱他，他愧对他，所以他愿意放手成全。 而师尊呢，他确实在意小狼的背叛，但相比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小狼的真实心意。 师尊被信任的友人利用过，被迫封闭了心房，不敢和人交心。 而其他大部分人也都因为他强大的实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尊敬他，畏惧他，不敢与之亲近。 （ps：大概因为我是个缺爱的人，所以我的这些角色也都是很渴求爱的人。） 师尊一人独自度过了千百年的时光，所以他太渴求有一个人来爱他，陪伴他了。 小狼对于师尊来说，就如同划破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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