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妈道：“是该多读书,尤其孩子不是学习不好。读了书分配的工作比自己找的强多了。”</p>
机械厂内部还算平静，子弟校的小学生也没闹什么事。</p>
比较跳一点的就是初中、高中的娃儿。</p>
她家路璐这些年当小学数学老师过得还可以。</p>
工资随着工龄稳定增长，还有寒暑假。</p>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教师宿舍不够，青年教师好些都没分到房子。</p>
不过据说今年可能要动工了。</p>
于承和大院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唠了一会儿嗑。</p>
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上有老、下有小。像于承这样还有兄弟、妹子在读书的也有。</p>
一说,也是个个都觉得负担重、生活不易。</p>
原本于承应该挺幸福,两个老人都是退休工人。自己有一份工资,还能补贴儿孙。</p>
结果相继得病去世了。</p>
对门周晨道：“唉，于朵这回帮宣传科办的板报，大家都说好。可惜了——”</p>
路远也道：“咱们下边的人说好有什么用？我听说王科长也极力推荐了于朵,可人家是副厂长老婆的亲戚呢。而且,于朵也还差点岁数是吧？”</p>
于承点头,“嗯,她公历三月生的。谁知道会一下子回来2000万知青呢。”</p>
于凌也和路璐聊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家妹子在念些什么。</p>
说是一定要念出声来,学英语不能学哑巴英语。</p>
她就不进房间了。</p>
她和路璐是校友嘛。当年也一同上学、放学的，还是路璐领着她。</p>
路璐听了那些男人的话道：“是这样的啊，我们学校图书馆那些个管理员也多半和校领导沾亲带故的。于凌，你有什么打算啊？”</p>
于凌想了想道：“我妹劝我去考大学,我没想好。”</p>
钟言那里稳定了，她这里也暂时有一份稳定收入。按期能拿到,过日子确实够了。</p>
看钟言今天那样子,工作得还蛮投入的。</p>
他说比在家无所事事、看人脸色强太多了。所以,也许真的就此跟着朱姐干吧。</p>
他应该不想去考大学了。</p>
那自己以后做什么，确实得好好想想。</p>
路璐是一天在聊天、一边在打毛线,给她男人织围巾。</p>
她道：“是条好路子啊。”</p>
“太挤了,我成绩不好又不爱上学。但别的工作现在也找不到。哎,你这毛线在哪买的啊？”</p>
5号她拿到钱也可以买毛线替钟言织。</p>
他们上班也是真的辛苦，寒风中将近十个钟头。</p>
一天两块也不好挣啊。</p>
织围巾有些浪费毛线，可以织个围脖就套在脖子上挡风。</p>
“托我弟媳妇帮忙买的，她和百货公司的人也熟。回头织了围巾，剩下的还能织一副手套。”</p>
于凌和小范不熟。</p>
她想了想，准备拿到钱自己去百货公司看看能不能买到。</p>
嗯，她给于朵也织一条好了。就当为之前的事致歉。</p>
天擦黑了，于承看到于朵出)?[(．)]??@?@??()?()”</p>
于朵端着水杯点点头，“好的。()?()”</p>
于承便推着自行车出去了。</p>
他车上有一个矿灯式样的车灯，自己改装的。</p>
踩动就能发电，打开就亮，还能蓄电。</p>
不过这会儿还用不上。</p>
于朵已经把今天学的都复习过了。</p>
叫了侄儿、侄女回屋，自己抬凳子。</p>
又拿了大盆子去厨房舀水，然后让他们就在厨房里泡脚。</p>
这里方便倒水。</p>
于凌也回来了，“咱嫂子还挺喜欢去串门啊？()?()”</p>
前些天没发现呢。</p>
于朵道：“估计有事吧。()?()”</p>
她把两个盐水瓶灌了开水，又包上枕巾放到大房间的两张床上。</p>
本来只放了一个到大床上，担心小侄女一个人睡不暖和。</p>
结果小鹏也闹着要。</p>
行吧，一人一个。</p>
反正如今热水够用，晚上烫了脚睡是暖和的。</p>
这会儿于承也接到人了。</p>
他们从邱新梅同学家出着。</p>
邱新梅道：“听说小辛长得一表人才，穿着也十分讲究。很讨厂里上上下下的女的喜欢。不过，确实贪玩。还伙着一群家世差不多的年轻人玩。老莫餐厅也时不时就会去一次。然后跳舞现在也开始有了，他也爱去。也爱和同事一起打打小牌什么的。”</p>
于承道：“很讨上上下下的女的欢心是什么意思啊？”</p>
“就是厂里有个年轻男同事，长得好、家世好。人又大方、随和、爱开玩笑。对老中青的女的都比较尊敬。那肯定讨她们喜欢啊。”</p>
其实她同学的哥哥对小辛好像有些酸溜溜的。</p>
这也正常。</p>
人家一出生就在很多人的终点了。</p>
尤其是讨女孩子喜欢这一点，成为男性公敌也不奇怪。</p>
于承道：“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吧？”</p>
“不是。他妈妈给他交代得很清楚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跟那些女的都没有实际关系，顶多遇上了说笑几句。这就是人缘好嘛。”</p>
于承想了想，“只找一个人打听还是不够的。咱们再找找，看还认不认识他其他的同事、同学。至少要问三个人，问过没问题再和小妹说。”</p>
这听着确实没什么大毛病。</p>
他起先还想过是不是耳朵不太灵光、眼睛太过近视啊这些。</p>
反正肯定不是瘸子。</p>
邱新梅点头，“行！都说还不错的话，可以让朵朵和他见一见，看彼此性情投不投。这也算自由恋爱了。”</p>
“年后再说吧，还没满16呢。”</p>
邱新梅道：“辛家和辛明宇这么好的条件，万一咱们这么端着，人家找别人去了呢？”</p>
“叫辛明宇啊。他才18，本是怕咱家朵朵被别人抢走，这才着急和我提的。低头娶媳妇，又不</p>
是我们上赶着。()?()”</p>
邱新梅点头，“也是。这时候都不端着些，以后就更端不起来了。这门亲要是结成了，对咱们在厂子里的处境应该都是有好处的吧？()?()”</p>
她想换个不用一天站八个小时，轻松一点的活儿啊。</p>
于承道：“那肯定啊。?[(．)]???.の.の?()?()”</p>
晚上睡觉的时候于凌听到于朵睡着了都在唉声叹气的。</p>
知道她不如表面这么平静，却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她。</p>
元月5号是机械厂发工资的日子。 邱新梅把两个人的工资一起领了，每个月都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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