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目的是靠关大爷这双眼捡漏赚快钱，但 收废品的正常利润他们也要赚。</p>
于朵转了一圈回来，</p>
差不多十来分钟。</p>
挨着闭目养神的关大爷坐下，</p>
他睁开眼，</p>
“看完了？”</p>
于朵点头，</p>
“看完了，古人真是鬼斧神工。”</p>
“那当然！”</p>
往外走的时候，于朵把她的初步计划说了说。</p>
关大爷道：“办什么手续啊？现在政策、流程那些都还没成定制呢。甚至很多机关单位人手都不够。先把草台班子搭建起来，成气候了相关部门自然会来找咱们补办手续的。”</p>
“嗯，那咱们至少需要一个会计、一个出纳。早期这俩还得兼职一下收货，草台班子嘛。这样也省点人力成本。嗯，大秤、小秤咱们得买两个。另外，还需要三个负责分拣和清理的。但最关键的一环是送货，把清理好的可以废物利用的物品再卖出去。”</p>
长期在一个万人大厂周边混着，草台班子的人事架构捋一捋就出来了。</p>
至于送货，清理出来的塑料、玻璃、牛皮纸、铁等，可以分送首钢、邯郸玻璃厂、唐山炼钢厂。</p>
这些厂子收的。</p>
于朵之前去废品站想买点高一的书。</p>
去得多了，听了几耳朵。</p>
就是可惜恢复高考之后，高中的书就变金贵了，一本都没找到。</p>
不像从前，她时不时还能在废品站看到。</p>
再加上关大爷的社会经验，两人很快把这个脉络理清了。</p>
关键就在于送货的人和车辆，可别这一步被人给他们黑吃掉了。</p>
得是人品过硬还辖制得住的。</p>
关大爷道：“那得知根知底的才行，至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种。咱那一片有谁能愿意送废品呢？”</p>
那一片住的大多是机械厂的工人和家属。</p>
一般不至于被逼到这份儿上。</p>
不过也不好说，那家里兄弟姊妹多了、房子少了的人也缺钱得很。</p>
尤其是跟钟言一样回家来还需要在俩侄儿床边用长凳、木板镶一张床的那种。</p>
于朵想了想，“咱们先招聘吧，不过还有五天就过年了。”</p>
“那年后再说？”</p>
“先张罗吧，年前找到个工作才能稍微安心点过年嘛。而且还需要找房子，反正会计、出纳、送货的尽量用附近认得的人。嗯，至少得卖一辆三轮车啊。”</p>
关大爷道：“另外三个做分拣、清理，就是干脏活的，估计就得找外地人。房子我去找。对了，要不咱们包吃包住吧。这样好招人一点。租的地方盖两三间屋就能住人，再砌俩灶台。就工资开少一点。你姐不是在黑市卖鸡蛋么，让她每天给咱们采购菜。听说是10%的采购费。”</p>
于朵点头，“嗯，可以。”</p>
关大爷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本钱啊，你能拿一百是吧？”</p>
于家姐妹各分了一百嫁妆的事胡同里早传开了。</p>
于朵道：“一百二。”</p>
“哪又弄了二十啊？”</p>
于朵笑了起来，“以前糊火柴盒攒了六七块。高老师</p>
给出版社翻译英文稿件()?()，</p>
千字五元。我给她当誊抄的助手()?()，</p>
千字五毛。”</p>
关大爷道：“还是有学问才好啊。一旦社会回归正轨()?()，</p>
就又有了用武之地。你把字练那么好想去机械厂办板报?()???♀?♀??()?()，</p>
这也算东边不亮西边亮了。行，我也出一百二，咱俩二一添作五。”</p>
“好！”</p>
于朵知道关大爷肯定能拿出更多的钱来。不想多占股份，才出和她一样多的钱。</p>
他就图活着的时候有个稳定收入，死了有人管。</p>
行吧，以后后事给他办好些。</p>
“等我嗝屁了就都是你的了。”</p>
“还有四十年呢。”</p>
两个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馆子吃晚饭，喊了两菜一汤。</p>
都是要一起合伙做生意的老板了，不能太寒碜了。</p>
这样就块儿八毛的，吃得起。</p>
关大爷道：“我来二两小酒。放心，喝不醉。”</p>
于朵知道他面上不显，但心情肯定还是有些激荡。</p>
感觉他对自己的酒量应该是有数的。反正这么多年没听说他撒过酒疯。</p>
喝上小酒之后，关大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p>
从他小时候如何当小少爷，然后父母去得早、老婆管不住他。一直说到如何在管家引诱下变得五毒俱全。</p>
于朵道：“内因起决定作用。”</p>
关大爷静默一阵，然后道：“你说得对！”</p>
吃过于朵把账结了，然后半扶半拉的把关大爷弄去坐车。</p>
估计还是酒入愁肠，所以多少有些晕乎了。</p>
车上他靠到于朵肩头，喊了一路爹娘。</p>
好在今天他特地去澡堂子洗了澡，穿得体体面面的出的门。</p>
于朵扶着他下车，“再喊我答应了啊！”</p>
关大爷晕乎乎的抬起头，醒了醒神道：“你敢！”</p>
于朵把他送回家，“别半夜被呕吐物堵住了啊。咱们马上要开始做大生意了！”</p>
“滚滚滚，这才哪到哪啊。”</p>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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