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桑老太要发飙，桑然伸手拉住她。</p>
桑怀民也开口怒斥桑母：“别跟妈顶嘴。”</p>
桑然看着佣人端着一盘盘菜往桌上送，有些反胃。</p>
暗暗拍了两下胸口，终归还是没将难过与委屈咽下去。</p>
桑老太的话她听进去了。</p>
没什么欠不欠的，她活着，总要以自己为先不是？</p>
只是，如果真的和桑家决裂，以后见桑老太就没那么容易了。</p>
她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在场的人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p>
“如果觉得我是外人，还叫我回来参加什么家宴？”</p>
感受着桑老太支持的目光，桑然下定决心：</p>
“实在不想见我，那就断绝关系，一了百了，你们补偿你们亏欠的亲情，一直招惹我做什么？说的好像你们从前对我有多好似的。”</p>
桑然今天因为喝下那杯果汁身体不适，心情烦闷，现在又看着王妈端着一扎橙汁路过。</p>
她冷笑。</p>
上次奶奶生日宴，也是橙汁，她没说，也懒得计较。</p>
这次又是。</p>
她拦住王妈，拿走她手上的橙汁。</p>
“你们到底有多爱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橙子过敏，你们知道吗？”</p>
没人说话，愣愣看着她的动作。</p>
桑父桑母的面色有些复杂，似乎掺杂些许愧疚。</p>
桑怀民：“你怎么不早说，我给你准备别的就是了。”</p>
桑然下唇咬的泛白，不知是不是身体不适，只觉得鼻尖泛酸。</p>
他还是不懂她的意思，又或者故意装傻，不想懂。</p>
她赶紧低头垂眸，藏好情绪。</p>
一向高傲的白天鹅悄悄舔舐身上的泥泞，整理羽毛。</p>
再抬头，还是光鲜亮丽。</p>
她目光落在李楚楚的身上：</p>
“别来烦我，否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p>
这是最后警告。</p>
李楚楚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她愿意与她井水不犯河水。</p>
否则，她不会再纵容。</p>
说完，容器脱手，橙汁涌出，喷落在地面，一片狼藉。</p>
她转身离开，留一句：“我会找律师拟好协议，如果不签，我有的是办法搞垮你们桑氏集团。”</p>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敌在明她在暗。</p>
更何况她接手桑氏那两年，什么企业机密是她不知道的。</p>
从前只是她挂念着那仅存的一点情分。</p>
如今看来，哪还有半分。</p>
走出桑家别墅，还是没忍住扶着路边的树吐了起来。</p>
吐了好一会，听到身后有声音，她又站直身子装作无事，想等人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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