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若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当初的百姓,与现在惊惶的人们是何其相似?不过又换了一代人而已。</p>
孙二与宋临静立一旁,渐渐了解了一些征兆徭役的信息。</p>
而后。</p>
迈开脚步,继续前行。</p>
他们从未想过当圣人,但这一次,或许能顺带为岷江的百姓们做一些事。</p>
行至一处名为‘心门镇’的门楼前。</p>
孙二被一伙衙役拦了下来。</p>
“停下,可有籍录?”一名衙役叉着腰,上下打量孙二,目光似在看一件商品。</p>
“有。”</p>
孙二翻了翻包袱,递上自己的户籍名录。</p>
“岷江望渔村人士,孙二,孤寡一人?我记得绿柳堤建成后,河道变化,望渔村早已成为一座孤村。你一个人住在那里?”</p>
衙役目光一闪。</p>
孙二正待回答,不远处的人群传来一阵混乱。</p>
“别抓我,别抓我……我不要去服徭役!爹,娘,救救我!”</p>
“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家孩子一条生路吧!”</p>
“老夫……老夫今年都六十有三了,你们竟还要抓我去服徭役……畜生,畜生哪!”</p>
“那黄芦滩不过是一片烂泥滩,在此修建堤岸,要用多少劳力的性命去填啊!”</p>
一伙衙役驱赶着数十名男丁走来,不停拳打脚踢,恶形恶状。他们的亲人围在一旁苦苦哀求,双目垂泪。衙役们只是无动于衷。</p>
“好了,管好自己的事。”</p>
心门镇前的衙役头子盯着孙二,“我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住在望渔村废址。”</p>
“是。”</p>
孙二收回目光,缓缓点头。</p>
“唔,既然如此,签字画押吧。”衙役递上来一份文书。</p>
孙二皱眉一看。</p>
竟是一份征召徭役的文书。</p>
孙二道:“这位差爷。按照要求,十五年前征过绿柳堤徭役的人,可免除今次徭役。”。</p>
“哦,是么?你还懂得挺多。”</p>
衙役看了一眼孙二的籍录,又露出笑容,“确实如此。可现在……这里是爷说了算!”</p>
他点了点孙二的胸膛。</p>
又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姿态很是傲慢。</p>
“哈哈哈”</p>
周围的衙役纷纷大笑,目光嘲弄地看着孙二。</p>
征召徭役的任务事急而重。</p>
他们则趁此时机赚了个盆满钵满,这鳏夫孤寡一个,所在的渔村又空无一人,划入徭役名额岂不是又能卖个好价钱?</p>
“此人想偷逃徭役,给我拷起来。”</p>
两名衙役当即上前。</p>
攥住孙二的双臂,就要将他反拷。</p>
“老大,这还有只鸭子,晚上炖了下酒……”</p>
另一边</p>
场面亦是愈发混乱。</p>
“求求你!大人,我这孩子才十三岁啊!我们孤儿寡母,你让我怎么活啊……”一名寡妇疯了似得护着自己的孩子。</p>
周围不停有老人跌倒,有老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孩童的哭泣响彻天际。</p>
忽然。</p>
‘撕拉~~’那寡妇的衣衫在推拉中碎了一大片。</p>
“哟~~”</p>
衙役盯着寡妇蹙眉捂肩的娇俏模样,竟直接探手朝那半露的峰峦抓了去。</p>
“住手!”</p>
“畜生,你要做什么!”</p>
“放开我娘……”</p>
半大的孩童见娘亲受辱,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冲了上去。</p>
“贱种!”那衙役吐了口唾沫,拔出腰间明晃晃的钢刀。</p>
一抹刀光划过。</p>
那衙役瞪大眼睛,脖子突兀多了一条血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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