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象的最糟糕的状况就是三战。”陈俞这么说时，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p>
“谁又保证它一定不会发生呢？如果我当上了，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女人比男人天生爱和平。你得相信这点。”</p>
看着朱莉娅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楼的门禁后，陈俞深深吐了口气，然后调转车头，顺着来时的方向行驶。在经过弧形路段时，他再次看到了托着精华液的伊莎贝拉……</p>
忽然，前面的车辆尾灯闪烁起来，紧接着缓缓减速。陈俞的视线扫过冗长的车列，见信号灯已然亮起红灯。</p>
他刚停下车，手机就响了，目光便朝手环瞟去，见来电为菲尼克斯。他随即把蓝牙挂在了耳边。</p>
“有什么发现？”他直截了当地问。</p>
“正如我想的，没什么发现。”菲尼克斯的语调平淡地说，“蛋白质在模拟环境下对生物体没有任何影响。它就是个没有明确功能和意义的普通分子，静静地徜徉在蛋白海洋里。”</p>
陈俞眉头微皱，问道：“星源微粒呢？”</p>
“别提了，它像个死胎一样。”</p>
陈俞见车列之上的信号灯转为了绿灯，车列开始缓慢移动。</p>
“在小鼠身上也没有反应吗？”</p>
“我模拟了几遍，毫无影响。对于这个末知问题，我们不能指望ai给我们答案。如果想要清楚这点，只能马上开始生物体实验。”</p>
“这风险太大了。”陈俞说，“我们不能再弄出第二只……”</p>
“你跟爸说了吗？”菲尼克斯突然问。</p>
“没有。爸不在林奇了。”</p>
菲尼克斯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p>
陈俞忙说：“菲尼，我们没必要告诉爸，告诉爸小鼠也找不回来。这样一来，还会多一些风险。我们发现了一个极其危险，堪称生物核弹的生物武器，在我们没有找到如何使用它，控制它之前最好只有我和你知道。”</p>
“你要怎么做？”</p>
“还没想好。”陈俞感到无助，迷茫极了。</p>
静默了一会，菲尼克斯说：“我需要三种材料。胚胎发育促进因子x，冷冻保护剂，细胞培养基。”</p>
陈俞一听，忙说：“绝不能这样！”</p>
“我们当然不能弄出第二只。但是当时我们把星源蛋白，暂时称它为星源蛋白吧，注射进制造的小鼠胚胎内后，随着胚胎的发育，它一定在其中有了变化，和某个基因发生了反应。这也有利于我们搞清楚一个重要问题，星源蛋白是否会整合进遗传基因中。如果确定它不能整合进去，至少我们不用担心有一天一觉醒，发现满大街都是虐杀人类的超能鼠。”</p>
菲尼克斯说得完全有道理。陈俞飞快地思索了一下，问：“你确定家里没有了吗？”</p>
“是的，我清点了，就这三样。”菲尼克斯说着话头一转，“拉斐尔下午来了，但我没跟他开门。他拿着一张愚蠢的猫猫图片对着门铃显示器问我见过猫没有，我说没有，他又问你在家吗？我让他去公司找你。你现在还在公司吗？”</p>
“我本来出了公司，现在正调头。”陈俞回答。他决定不告诉菲尼克斯他和市长共进晚餐的事。</p>
菲尼克斯没有说话，过了两秒，蓝牙里传来了咔嚓的挂断电话的声音。菲尼克斯总是这样，他经常性在挂断电话前忘记说结束语，或者客套话。就像当谈话结束后，他的大脑就卡住了，然后直接跳到下一个挂断电话的程序。</p>
尽管习惯了，但陈俞时常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人啊，没什么可神圣的，不过是由一堆零件和线路组成的机器。好与坏，美与丑，聪颖与愚笨，都来自这些零件和线路的随机组合。</p>
这种零件叫细胞，那些线路被称为神经网路。</p>
而这，构成了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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