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是个神没法做到的愿望。</p>
好弱的神。</p>
我于是尝试各种愿望，包括让李轩原地复活（失败），让李轩的尸体出现在面前（失败），让凯文·洛玛索主导神性（失败，同时王梦突然狂吼着让我不要这么做），让莫林小区的枉死者复活（失败），让李轩的鬼魂出现在面前（成功）。</p>
李轩唰一下出现在我面前。我真切地看到他，他的身形已经凝实，外观与常人无异。我注意到他突破了根源4级。</p>
我以为我开创绝界就很离谱了，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更开挂。莫非圣武的正确修炼方法是死后转职鬼魂？</p>
“你在搞什么东西？”李轩看上去很恼火：“我刚刚突破恶煞，突然被你扯出来。等等，你打开返相之书了？这么快？”</p>
我说没有，我许愿来着。愿望成功后那枚阿拉丁赌注消失了。</p>
我花了一点时间把当前的局势跟他交代了一遍。听说返族拿下了半个襄阳，李轩目瞪鬼呆。用他的话说，早知道第一迭代的生化技术这么猛，他还修个鬼的圣武。本来他寻思着先突破根源四级，这样和芙联手能在弑天帝手下保住我狗命，实在不行带我逃去真实地狱。他知道可以从其他镇狱司溜回人间界。</p>
你和弑天帝逃跑的路径出奇的一致啊。</p>
我说我跟魔神打麻将的时候谈妥了，现在能直接穿过神海去博卡拉瓦市，往南边多走点也没关系。他显然还不适应这个事实。奇怪的是我把阿拉丁赌注拿给他看，他一眼就认识了。</p>
“你剿了半座襄阳魔域，和魔神谈条件，还把已经晋升幽冥君主的弑天帝追进了真实地狱？你剧本是不是拿反了？”</p>
刚好我也有事要问他。4级恶煞已经可以现身于人间，我把金相喊过来。李轩面无表情。金相叼着根巨大的树枝，看上去相当嚣张。</p>
“队长你找我——卧槽卧槽卧槽，诈尸了？李轩？”金相大惊失色。</p>
“好久不见。”李轩龇牙：“这都十多年过去了，看来你还是条单身狗啊？”</p>
金相大怒：“老子是浪子，不是单身狗！”</p>
感人肺腑的重逢后，金相被迫接受了李轩以鬼魂身份回归人间的现实。自从我从神海回来后，他们对这些超自然存在的接受度提升得比较高。</p>
一些返族战士已经接到消息，准备好要去真实地狱了。反正下面全是鬼魂，先在剑门关看到也没什么。</p>
不过这还是金相第一次见到鬼魂。他偷摸戳李轩后腰子，硬邦邦。李轩物质防御高达3916，他够呛能戳动。</p>
“搞什么？”李轩冷眼。</p>
“我好奇。”金相理直气壮：“鬼不是摸不到么？”</p>
李轩跟我们解释了下。鬼魂是人类精神脱离身体后的意识存在，天生无形无质，但那是根源等级低的鬼魂。根源1-2级魑和魅之间可以接触和交流，鬼在人间时无法直接与人间界的生命沟通，有灵视能力的超能者除外。根源3级魍魉能一定程度干涉现实；根源4级恶煞可以在人间短暂显形，是模糊的鬼像，在生人眼中是死者死时的样貌，所以比较吓人。根源5级凶神可以完全体踏足现实，且维持生前的样貌。到这一步的鬼，行动外观与常人无异，又神出鬼没，神通广大，在一些地方会被供奉为家仙。</p>
有些门派把恶煞当厉鬼打压，主要是外观原因。这其实是没有道理的。恶煞，甚至一些精神力强大的魍魉，大多已经恢复生前的记忆和本性，不像魑魅那么暴戾。</p>
李轩是破境力竭死的，死相没有那么惨，看上去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他的修炼方式也与一般鬼魂不同，这导致他的精神体异常凝实和强大，甚至能长期踏足现实。</p>
我们交流了一些信息。有些东西我不能直接说，我就会用指向神明代替。比如虚拟神国这件事我就不好讲的那么细。如果他们往这个方向了解太多，大概率会被接引为虚拟神民。甚至这些信息传递出去，剑门关都有可能整个沉入神海，融入虚拟神国。你不要拿一个靠成天打麻将维持人性的神明不当神明——他人性的部分可能没什么危险，他神性的部分就未必了。</p>
我在王梦手里弄丢了凯文·洛玛索的加护。他倒是客气，说要不再给你加护一个。我可免了吧。直觉告诉我，来自造物神和战神的加护不是一个概念，前者形成神性污染的风险更大。况且我保留加护主要目的是防止正神的注视——砍下来半座襄阳魔域，直面魔神，促成三神协议，引导虚拟神民重建主城。面板天天警告我外神和旧神正在瞅我，我还防什么？</p>
来嘛！看嘛！我怂你嘛！</p>
神又怎么样？王梦物质攻击也才三十一万，神能一巴掌拍散我的绝界？</p>
神能……</p>
所以我最近继续登临，实在是压力山大。全防御立场指标到不了50万，在剑门关活动真的没什么安全感。</p>
面板又开始提示，说外神在注视我。我压下盘问返相之书的打算，向李轩打听他的师父。李轩立马坐正，并且告诉我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p>
“蜀道职业教育学院开创者，李虎。”他郑重道：“他就是我们的师父。同时，他也是第二代圣武。”</p>
这个名字报出之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p>
面板提示：外神感到震惊，并快速移开了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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