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世故而不世故

杨悦熙拿着手机：“来，汪奶奶咱俩互相保存一下手机号码，然后互相加个微信，以后有事情的话沟通也方便”。 刚加好微信，杨悦熙就转了四千块给汪奶奶，杨悦熙十分抱歉地说道：“汪奶奶，我挺穷的，房租只能给您押一付三，按季度付，您看行吗”？ 汪奶奶点了收钱道：“行不行看你表现吧，未来一个月你是试用期，表现不好的话，一个月后你就被扫地出门了，ok”? 杨悦熙笑了：“好，我一定好好表现”。 汪奶奶看了看手机道：“十二点了，咱俩中午吃点什么，我饿了”。 杨悦熙道：“说说看，想吃什么？今天是我的乔迁之喜，允许您点餐奥”。 汪奶奶立刻喜上眉梢，像个孩子般：“想吃什么都行？你确定”？ 杨悦熙耸耸肩：“十分确定，什么都行，说说看”。 汪奶奶：“我想吃肉丸白菜粉条汤，外加玉米面小饼子，去饭店也吃不到这么家常的做法，好些年没吃到了，特别想吃”。 杨悦熙笑：“简单，等着吧，我出去买些食材和调料，马上回来”。 汪奶奶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熙啊，不好意思啊，我家厨房实在是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那是因为——” 杨悦熙笑：“那是因为您不会做饭，所以厨房就是个摆设，这个我懂，只不过，您之前都是靠什么活着来着”？ 汪奶奶理直气壮道：“就许年轻人靠外卖活着吗？我老人家也可以靠，外卖，活着啊”。 杨悦熙冲老太太一挑大拇指：“您，老时髦了”！ …… 杨悦熙做饭那不单纯是做饭，那是厨师的一场秀。无论速度、手法、卫生、成餐、摆盘每一道工序那都是相当讲究的，就是，让不懂的人好像在看一场表演，并且深深为之着迷的程度。 汪老太太这厨房杀手，在厨房门口都看傻了。 待小熙将一人一海碗肉丸白菜粉条汤和十个金黄的小饼子端上了餐桌，汪老太太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然后眼泪“哗”就下来了，直把杨悦熙吓了一跳。 杨悦熙一边拿起纸巾给老太太擦眼泪，一边道：“不至于不至于，怎么吃个饭还带流眼泪的”？ 汪老太太说道：“谁说不至于，这个味道跟我妈妈做得那个味道一模一样，自从我妈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吃到过，十多年了啊~~~” 杨悦熙：“……别哭了，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 杨悦熙在寒冷的冬天，给自己找了个温暖的去处，因为自己紧紧抓住了汪老太太的胃，所以俩人彼此相处地非常好。 杨悦熙参加综艺的酬劳一万块到账之后，杨悦熙就给自己报考了驾照和厨师资格证考试，她想趁着自己还没出名，把能考的证件都拿下来，万一以后不方便去考了呢。 其实练习生的日子并不轻松，杨悦熙没有工作的时候至少也要隔一天去公司一次，做什么？练舞。像什么乐理知识、舞台表演等那些基础知识她都已经学过了，所以她才比那些新的练习生稍微轻松一些。可是练舞这个，是需要持之以恒的，一天不练只有自己知道，一月不练，所有观众就都能看得出来了。 在公司四年以上的练习生，每周都要学习新的歌、新的舞，要时刻做好出道准备。 杨悦熙也没想到她这次会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活动，好像被公司遗忘了似的。她的驾照、二级厨师证都考下来了（厨师证分五个等级，初级、中级、高级、技师、高级技师，也就是说杨悦熙拿到了技师级别，也就是国家职业资格二级标准），她还在失业中。对，没工作，哪里来的收入？！ 三个月过去了，杨悦熙吃、喝、穿、住、行、通讯费、考证费等损耗一直没停，她盯着自己的存款余额1800元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到底还是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杨悦熙：“肃哥，我已经三个月没有任何工作了，您是不是把我忘了”？ 古力肃：“你还说，我都不稀得说你，上次你参加综艺是不是得罪蔡波了？你有两个工作都让他给你搅黄了。你呀，能不能圆融一点？你总这么尖锐，以后有工作我也不敢给你介绍啊”。 杨悦熙：“……蔡波这个狗东西，我在节目组住了七晚上，他特么每晚都去敲我的房门，又给我塞纸条又给我发恶心微信，非让我陪他睡觉，你说我能怎么办”？ 古力肃：“……在咱们这个圈子里，这些事儿也都是他们的惯常操作，你既然不想赚这份钱，那也就不用往心里去。你的底线摆给了我，那我就只让你赚你想赚的钱。说到这儿，我手里倒是有个小活儿，反正你爱赚辛苦钱，那就你去吧”。 杨悦熙：“只要能赚到干净钱，辛苦点怕什么，什么活儿说来听听”。 古力肃：“有个化妆品品牌十周年的庆祝活动，你去了就是唱跳两首，超不过十五分钟，酬劳一万，去不去？这属于私活儿，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也不用缴税”。 杨悦熙：“我肯定去呀，多好的工作呀”！ 古力肃叮嘱道：“后天上午九点兴华大酒店一楼西西专柜那里找李店长报到，老规矩，你的服装越夸张越好，你的妆容、假发越夸张越浓重越好，不许说自己的真名，不许让别人看出来你的真面容，唱完了领钱走人，尽量不要和任何人哈拉，记住了吧”？ 杨悦熙连忙保证道：“肃哥放心，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杨悦熙对待这个已经驾轻就熟，这么多年，她的所有生活花费基本都是靠肃哥偶尔给接个这般的私活儿赚来的，从这一方面来说，杨悦熙是很感谢经纪人古力肃的。 汪老太太从杨悦熙门口悄悄挪走，她不觉得偷听别人讲电话有什么不得了的，那孩子讲电话也从来没有刻意背着她。她很高兴，觉得自己眼光很好，这孩子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知世故而不世故，知规则却在苦苦地坚持原则，深陷沼泽但仍旧努力不懈地想要干干净净的爬上岸，这孩子太难得了。她想帮帮她。 老太太悄悄回了自己的卧室，给自家儿子打了个电话。 汪老太太：“儿子，你多久不回来了？还记得回家的路吗？要不要老妈给你发个定位”？ 汪老太儿子叫做肖云山，他正开会呢，看见是老娘的电话就赶紧叫停了会议，离开座位走出会议室去接电话。 肖云山：“妈，我正开会呢，没有要紧事的话一个小时后我给您打回去可好”？ 汪老太：“哼~~~一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接到你电话，你就当你没有妈了，以后咱也就不用联系了啊”。 肖云山翘了翘唇角，忽然道：“妈，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两天总是开会吗？是因为我把工作安排好之后可以回家好好多陪你两天”。 汪老太：“你说真的？没骗我。我儿媳妇回来不”？ 肖云山：“回去，我们一家三口都回去，陪您过完年再走。大后天吧，我们就到家了”。 汪老太：“那我今天就去采购去，咱们今年过年要吃好喝好”。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断音，肖云山笑着、无奈摇了摇头，嘴里低低喃喃道：“您又不会做饭，您儿媳妇也不会做饭，采购啥呀还？吃好喝好？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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