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画布缩小又放大，忍不住又“啧”了声。</p>
如果人有尾巴，他叶暇的尾巴会第一个登月成功——翘得超高。</p>
“哇。”叶暇小声给自己捧场，眼底闪亮亮的。</p>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画里的人好像在看自己一样，目光如有实质，整个作画的过程，从草稿开始，他就有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p>
太神奇了！</p>
叶暇搓搓数位笔。</p>
什么？我的画技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吗？这就是画面活起来的感觉？！</p>
他今天下午画的是张商稿，某古早二游角色的新皮肤。角色是个三无冷淡暴力小萌妹，皮肤是春节主题，甲方希望让小姑娘有一套“可爱”的皮肤。</p>
叶暇对这个小姑娘的感情很深，这是他高二的时候接到的人生第一单商稿，那时候他还没有变成现在这个“知名裤裤飞飞画手”。</p>
一晃十年都过去了。</p>
叶暇用了很多毛绒绒元素，向来不会微笑的小姑娘被毛绒绒淹没，虽然茫然，但唇边也带上了懵懂的笑——即使是线稿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萌感。</p>
……唔。叶暇抓了下自己的卷毛。</p>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个萌妹的眼睛，怎么会让他有种被痴汉盯着点感觉……叶暇揉了揉眼睛，微微一侧头，冷不丁嚯了声。</p>
他和李寒峤的目光撞了个正着。</p>
看看画面，再看看李寒峤，叶暇理解了一些。</p>
啊，原来萌妹是你……不是，痴汉是……好像也不对。</p>
画画久了，叶暇的脑袋就会有些发木，没等他开口质问，李寒峤一扣钢笔，咔哒一声后开口，先发制人。</p>
“你怎么一下午都不看我。”</p>
叶暇眨眼，重新转动起来的大脑顺着回溯记忆，忽然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p>
……是来监督李病号的来着。</p>
意识到自己擅离职守的叶暇低头，沉痛道：“我的问题。”</p>
李寒峤说：“没事。”</p>
他一个人看也可以的。</p>
画稿暂停，重新咸鱼起来的叶暇一托下巴，当场上岗，发呆一样看着批了一下午文件、但桌上还有那么厚一沓的苦逼李总。</p>
“我这么盯着你，你不会觉得不自在吗？”</p>
“不会。”李寒峤说。</p>
话音刚落，他握笔的手就紧了紧。</p>
……怎么可能不会。</p>
握笔的掌心早已经汗湿了，在叶暇盯着他看满的第一分钟。</p>
掌心下压着的文件也已经很久都没有翻动一页了。</p>
他听见叶暇笑了一下。</p>
“咱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点暧昧了。”</p>
叮——</p>
李寒峤脑海里像有小钟敲响，一锤下去，藏在钟里的、凝结了各种情绪的各色小宝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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