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打量着她，这个时间有人站在窗口看外面，也是件稀罕事。</p>
玻璃是两面透光的，戚钰穿着睡衣，连内衣都没穿。</p>
她手腕一甩，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转身扑床上去了。</p>
前来悼念的人几乎都离开，经理要开始对收尾工作进行安排。</p>
“要去扶一下那位先生吗？”外面大雨如注，手下人问。</p>
树叶花瓣被拍打一地，经理眼看着从伞下伸出去一条腿，摇摇头道：“去把路上花坛边清理一下吧，要是那位先生要帮忙，你再去。”</p>
“师傅这看碟下菜的功夫不错。”</p>
经理笑笑。</p>
不过，那位居于上位的先生，他倒有几分眼熟，应该是从前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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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张绪刚才的逾矩，现在的情形更令戚钰无措。</p>
她把人认了出来，却忘了他的名字。</p>
下意识、报复性地将人踹了一脚，却被身旁人看得一清二楚。</p>
将腿收回后，因为做贼心虚，戚钰装作不经意地低头将珍珠耳环塞进包里，只有耳尖倏红。</p>
身旁人身上有着冷冽的清香，她却实在平静不下来。</p>
男人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p>
看她不带一丝犹豫地踹向张绪，又看她低下头时袒露出来的后颈。</p>
——比珍珠还要亮白。</p>
随后，戚钰向后撤了一步。</p>
可她那声“谢谢”还没出口，便被对方的眸光制止。</p>
“还掉了什么东西吗？”</p>
“没有。”</p>
“那就回家去。”</p>
他的语气，像是两人无比熟稔。</p>
戚钰一怔，余光掠过反光的水洼。</p>
张绪正在用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面前两人。</p>
浑身是要裂开的疼痛。鹅卵石滑，他也难以爬起来。</p>
戚钰力气不大，张绪自然以为只是自己脚滑摔了下来。</p>
看见周舒禾，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不想在这人面前出嗅，便喊了声，“戚钰，过来扶我一把。”</p>
此刻他十分狼狈，衣服被雨浸湿，尽管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已经基本离开，可也担心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看见嚼耳根子。</p>
戚钰还在犹豫，身边人则是直接拦着她：</p>
“别动。”</p>
这道声音落到张绪耳朵里，目光在两人间扫过。</p>
戚母说过，戚钰平常接触人不多，以后也没有进公司的打算，圈子里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周舒禾大概只是路过而已。</p>
他连忙解释，“周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戚小姐之间相互认识，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况且她母亲将她介绍给我，就是希望我们能有所发展，只是戚小姐内敛害羞，所以我主动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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