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也不觉发表着自己的感受，“看得出，这是副饱含爱意的画。”</p>
她没感到意外，一个人的爱如果持之以恒，必然是存在回应。</p>
“可是也有恨。”</p>
戚钰惊愕地朝周舒禾看去。</p>
“你看，这幅画其他地方都处理的很好，唯独人物的笔触很凌乱，细节处都很潦草。”周舒禾耐心地引导她的目光，“可她又太熟悉这个人，对这个人的身型、姿态、神情，都掌握的很精准。”</p>
戚钰终于知道这股异样从哪来。</p>
“你知道画中这个人是谁吗？”周舒禾看向她，观察她的神情。</p>
无论是周舒禾的语气，还是戚钰的表情，答案都呼之欲出。</p>
但戚钰不知道周舒禾为什么要告诉自己。</p>
她从惊讶转变为落寞，但又觉得该是惊讶多一点。</p>
自己的未婚夫喜欢其他人，旁人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一清二楚。</p>
周舒禾多半是好心。</p>
不过连周舒禾都知道，方行身前对她这个未婚妻大概是熟视无睹。</p>
“不过是往事。”她垂着眼眸，倔强从眼尖溢出。</p>
她不在乎，但如果她不在乎，这场订婚就会成为彻底的笑话。</p>
方行去世，戚钰却是替他拉扯遮羞布的人。</p>
她在通过这一切来弥补愧疚。</p>
戚钰的反应远比他想象的要平淡，不觉心下一凉。</p>
周舒禾以为，她原先不知道方行心里还有着另一个人，现在她知道了，应该有所触动才是。</p>
到底是他低估了戚钰对方行的喜欢。</p>
戚钰抬睫再次看向这幅画，却是出了展厅，找到赵志昂，提出想要买下这幅画，说画中人物是自己去世的未婚夫，她想要用以悼念。</p>
赵志昂来到画下，在看清画师名字后，坚决不卖。</p>
周舒禾自始至终站在原地，忽地出声，“卖给她。”</p>
赵志昂还想解释，却被周舒禾一个眼神制止。</p>
周舒禾所占股份比赵志昂还要高，实际的话语权掌握在他手里</p>
“戚小姐对未婚夫用情至深，实在可贵。”周舒禾的神情没有异样，眼底的情绪被消化干净，“所以，我愿意将这幅画送给戚小姐。”</p>
不仅戚钰吃惊，赵志昂也很意外，当初周舒禾就是冲着秦向鸢是画廊的第一个签约画师才投资的，他本以为这两人之间恐怕关系不戚单，但眼下他如此草率地将画送出，他倒有些看不懂了。</p>
听到一阵声响，周遭人都朝转角处看去，那副看似普普通通的画被高调地取下，并且转交到那位身姿出挑的女士手里，再见她神情中似有巨大的悲痛，对画中人满是眷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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