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中照片，点击发送。</p>
滴滴的提示音响起。</p>
李舟彻底愣住。</p>
那是一张接吻照。</p>
视野所限，有一人，只被拍到了背影，但李舟对于此人的身份，再熟悉不过。</p>
商场马路边，人来人往。</p>
一人抬头，一人低头，相互依偎，亲密无间。男人怀里的美人，在照片里，格外依顺。</p>
这是……</p>
裴青和陌生男人的接吻照。</p>
为什么他能完全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在商城的大马路上，如此亲昵地与某个男人接吻。</p>
这个男人是谁？</p>
樊良似有所感，瞧着他怔然的神色，勾起唇，笑道：“他叫蒋寒云。你要是好奇，可以上网去搜搜他的身份，或许就能知道你的天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了？”</p>
“还有，你是不是当他会一直在这个破地方陪着你呢。”樊良睁大眼，继续刺激他，“他亲口和我说的，他下周就要走了。李舟啊李舟，你知道这件事吗？”</p>
……</p>
喧嚣过后，房间归于平静。</p>
狭窄的客厅里，余留下一个人。</p>
李舟打开浏览器，输入“蒋寒云”的名字。</p>
屏幕里的负面新闻一条接着一条，字眼不堪入目。</p>
连他都能通过网络了解的事，裴青怎么可能不知道。</p>
看着看着，窗外的风越刮越大，像要将窗砸裂。</p>
他在昏暗中攥起了拳。</p>
……</p>
过了两日，应承邀约，裴青又去了一趟森阳佳苑。</p>
李舟约他的时间很晚，别墅离森阳佳苑又有些距离，等他买好礼物，打车抵达，天已经黑了。</p>
在客厅里，裴青放下果篮：“这是给姥爷的。”</p>
李舟嗯了一声。</p>
语气太过平淡，叫裴青有些恍惚。</p>
对方已经许久没用这样的语调与他说过话了，上一次听到，还是重逢时期，两人常闹矛盾的那阵子。</p>
裴青问：“你不高兴吗？”</p>
李舟终于从电脑屏幕抬头，看着他，缓声道：“没有。”</p>
半晌无话。</p>
房间里的氛围尴尬得近乎凝固。</p>
裴青坐在沙发上，环顾一圈，试探道：“那个樊良……今天没来吗？”</p>
“没来。”李舟应得很快。</p>
裴青问：“那天他为什么伤得那么重，他有和你说吗？”</p>
对方没吭声。</p>
裴青想了想，还是开了这个口：“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到过他的电脑屏幕。他和崔坤山，或许是同一种人。他两天前受那么重的伤，说不准是债主找上门，你以后还是少和他……”</p>
他没说完，李舟冷声打断。</p>
他问：“你是我的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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