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响, 霍彦从显示屏上移开视线。</p>
摄影组的工作人员早已散掉几个,去领盒饭了。见到裴青过来, 最后两个留守阵地的,也打声招呼离开了。</p>
不将收拾场地的人员算在内,片场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p>
霍彦的观察细致入微,很快打量至重点。来人被冻得泛红的指间,提着装盒饭的塑料袋。</p>
“给我的吗?”他问。</p>
裴青点点头,递出盒饭。</p>
指尖虚碰的那一秒,他于心中悄然吸了口气,大着胆子问:“你和傅应钟认识吗?”</p>
霍彦:“什么?”</p>
怕是对方听含糊了,裴青又说:“不是傅应钟推荐你来的吗?”</p>
这下霍彦好像终于听明白了。</p>
他回答:“是我自己推荐自己来的。”</p>
答案含糊其辞,不过至少表明了态度,解释了他的到来,与傅应钟没有关系。</p>
裴青轻轻哦了一声。</p>
盒饭送到了,好奇的事也问到了答案,那该趁早离开了。</p>
刚要道别,霍彦忽然开口:“不好奇别的了吗?”</p>
裴青愣了下:“什么?”</p>
对方思索几秒:“比如……我为什么会来这里?”</p>
“为什么?”</p>
霍彦的目光注视前方,唇角扬起弧度:“为了见你。”</p>
四周陷入沉默。</p>
裴青没有应答,神色不变,安安静静的,他的一半思绪在呆滞,另一半思绪,在等待对方的解释,解释这只是一句玩笑话。</p>
可对方始终没有作出解释。</p>
片刻寂然后,霍彦似乎察觉到空气中某人无所适从的尴尬,转手将盒饭递给赶来跑腿的随行助理后,再看一眼显示屏,转移话题。</p>
“你刚刚说的是哪个傅应钟。”</p>
裴青:“还有……第二个傅应钟吗?”</p>
霍彦听得笑了一下:“也是。”</p>
“我和他不熟。”他又说,“但你和他应该关系不错吧?”</p>
裴青下意识摇头,又很快换为点头。</p>
最后,为了解释自己的诡异行径,他面不改色地评价:“一般。”</p>
“是吗,我还以为你这么问,”霍彦笑着,不咸不淡地反问,“是因为傅应钟推荐你演了这部电影。”</p>
……</p>
袁伟的车上,裴青又接到早一步离开的薛晟打来的电话。</p>
一接通,对方没有寒暄,直切正题。</p>
薛晟:“你和霍彦真的认识啊?”</p>
裴青的视线停在窗外。</p>
天上乌云密布,灰蒙蒙一片,冷风里漫着潮湿,像要下暴雨。</p>
收回视线,他回答:“见过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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