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死在我的刀下。”</p>
死雨的声音幽幽的，像是灵魂在夜间鸣泣的声音，有种古怪的扭曲感。</p>
再加上他那惨白的皮肤和漆黑的长发，远远看去就更像女鬼……啊不，男鬼了。</p>
“你说的对。”白烨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视线快要结冰了。如果不是他提前让阡刃别出现，恐怕阡刃现在都要炸毛了。</p>
“我倒是可以答应你，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白烨看向他，</p>
“但是你又能付出怎样的代价呢？”</p>
“我不会伤害你，只要我在场，那么你一定不会死。”死雨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出口了。</p>
“保护我不会死？可是我不相信你啊。”白烨笑了笑，</p>
“你可是背叛过自己养父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呢？”</p>
在提到【养父】的时候，死雨的脸色猛地变了。</p>
虽然说死雨背刺了黑叶城城主的事情并非秘密，但是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也确实有些过分。</p>
但他眸子也仅仅是黯淡了一瞬，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p>
“我知道你和白染有些私人纠葛，你该不会是想报复我吧？”白烨半开玩笑道，可眸子里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p>
“我和白染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也可以拒绝。”死雨道，“我没有逼迫你做出选择。这也是我和白染的约定。”</p>
“嗯，我明白了。”白烨点头，</p>
“去我房间里吧，在这种地方交易，确实有些引人注目了。”</p>
“好。”</p>
死雨平时的话不多，几乎惜字如金。可他的双眼却像是会说话一样，只是被他盯着，就有种被猎人盯住般的恐惧感。</p>
在白烨的面前他已经尽量收敛自己的戾气。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死雨大部分时间都是垂着眸子的，看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神不是那么讨喜。</p>
房间的门缓缓打开，四周的环境顿时寂静了不少。当白烨关上门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隔绝了。</p>
“在这里就可以了。”</p>
白烨示意死雨坐下来。</p>
当他稍微接近对方的时候，才注意到死雨的头发几乎比想象中的还要长，好像他多穿了一件黑色的披肩。又像是被黑色彻底裹挟在内。</p>
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压抑和沉重，直到白烨开口，他才环顾四周，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p>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污染程度到了什么地方。”白烨命令道。</p>
死雨犹豫了一下，大概也觉得没什么可避讳的，于是顺从地脱掉了上衣。</p>
白烨的呼吸也在这一刻微微一滞。</p>
他看到了那一路蔓延到心脏的黑色血管的污染——甚至胸口的位置要比手臂上看上去更为严重，仿佛在他的身上早已生长出另外一种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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