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担心严慈安受到的刺激太大：“爸爸, 我和宫先生，其实……”</p>
“嗯。”严慈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来，大约过了十几个小时的缓冲之后已经过了震惊阶段了，“我知道了。”</p>
然后，他们对于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结束了。</p>
一直到很久以后，严慈安才说明那天他走后，他在机场与宫丞面面相觑时都发生了什么。</p>
2月下旬到3月上旬，希黎美院都是放春假的时间。</p>
郁南回到希黎的时间段，其实还没有开学，他给自己预留了多两天的时间。这么一算，加上时差……宫丞来的时候，将会是他的返校日。</p>
一个人在希黎冷冷清清的过了两天，一个人去买了日用品，一个人去逛了美术市场，一个人回到公寓做假期作业。</p>
这些都是留学这半年常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忽然觉得很寂寞。</p>
他常常会对着杯子发呆、对着书本发呆，对着盘子里的食物发呆。他身上的纹身已经散去轻微的红肿，补过的地方结了一点痂，再过几天就会像没有疼过一样恢复如初。</p>
他在想，如果宫丞这一年半真的是在等他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等待呢？</p>
他没有等过，所以才等了两天，就觉得很难忍了。</p>
返校日早晨，天气很阴沉，天气预报说换季前最后一场雪将在今天降落。</p>
郁南换上了厚毛衣与羽绒服，穿得像一个粽子，在一群穿着花枝招展似乎感觉不到冷的艺术生中鸡立鹤群。</p>
同学都知道郁南回国去过传统春节了，纷纷跟他说新年快乐。</p>
郁南拿出一些小红包分给他们，也回说：“新年快乐！”</p>
这些红包是郁姿姿帮他准备的，每个红包里面装了6.6元人民币，折合不到F国1块钱，但是每个收到红包的人都表现得很惊喜，拿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查看，他们不知道按照华人习俗，是不能当面打开的。</p>
“Nan，这个是什么？”有人问。</p>
郁南对他们解释了这项传统，又说：“今天返校第一天发的这种红包叫利是，祝福我们今年学业都可以顺顺利利。”</p>
同学恍然大悟：“很美好的寓意！你们C国人真浪漫！”</p>
郁南笑着说：“是呀。我们结婚、生日、搬迁房屋，都会发红包的。”</p>
放学后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在校道上，零星雪花已经开始飘落了。</p>
有人在叫郁南的名字。</p>
是李枫蓝。</p>
“郁南，今晚有个新年派对，一起来吧！”他说。</p>
上次郁南相当于是拒绝了他的告白，可是他骨子里是个老外，所以并不觉得不好意思。</p>
旁人说，都三月了，搞哪门子的新年派对。</p>
李枫蓝理直气壮：“我有一半的C国血统，刚过完春节，谁说不能办新年派对了？”</p>
郁南却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去了，今天我有朋友要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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