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信任你，你好像也很了解她，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p>
唐栗迈出的脚顿住，想了想，她把脚收回来，再次扣上车门。</p>
她把和周柠认识的前前后后的事，细细地告诉沈明修。</p>
沈明修垂眸静静听着，除了时不时皱起的眉头，他面上再无别的表情。</p>
只是那双黑眸下，却蕴含了复杂的情绪。</p>
“沈明修，曾经她一直被周清监视，你能想象她发现你也派人跟踪监视她时，她有多伤心吗。”</p>
沈明修不答，又问：“她去做亲子鉴定，怀疑她不是周清的亲生女儿，有什么依据？”</p>
唐栗摇头，“没有依据，不过是爹不疼妈不爱，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所以试图找原因罢了，最后发现她就是亲生的。”</p>
顿了顿，唐栗心情低落地说：</p>
“沈明修，柠柠是把你爸妈和大哥当成亲人对待的，出了这种事，她的痛苦不比你少。”</p>
“这次的事结束后，她不仅彻底和周清没了母女情分，也和你成为仇人，她一无所有了，你放过她吧。”</p>
“至少，别再关着她了，也别刺激她。”</p>
顿了顿，唐栗又说：“如果，她死在你手里……沈明修，你愿意看到这个结局吗？”</p>
不理会沈明修的疑惑，唐栗不再多说，打开车门下车。</p>
远远地看见沈路远在和李杨博弈，可惜沈路远打不过李杨，被李杨压制着。</p>
“行了，放开他。”</p>
唐栗朝天翻了个白眼，“沈路远，你真没用，他这么菜你都打不过。”</p>
沈路远：“……”</p>
李杨：“……”</p>
唐栗一手抓着沈路远的肩膀，“走，跟我喝一杯。”</p>
沈路远被拉着，边走边问：“你们聊什么不让我知道？”</p>
李杨走向车旁，接收到沈明修的手势，他没有上车，走开三步远背对着车直立着站岗。</p>
车上，沈明修打开电脑，把优盘插进去。</p>
这是一份口供，证明了当初货车司机是如何收了许知年的钱，制造车祸导致沈明修的父母身亡。</p>
他插进另一个优盘。</p>
录像中，是周柠接受治疗时的画面。</p>
她穿着病号服，手脚被绑在床上，惨白的脸，脆弱得像是要一碰就碎。</p>
注射药剂……</p>
催眠……</p>
电疗……</p>
……</p>
沈明修颤抖着指尖把录像加速，忽而画面中出现女人糊着血迹的脸，他指尖轻敲空格键，好一会儿才敢确认这个人是周柠。</p>
他指尖再次敲了下，录像继续播放。</p>
他盯着处理伤口的全过程，身体动也不动如一尊雕塑。</p>
“被害妄想症”，“躁郁症”，“自杀倾向”……</p>
翻动着周柠的“病历”，沈明修看着那些字眼，一股强烈的痛感直冲神经。</p>
他闭上眼，俯身抬手按着额头，膝盖上的电脑无预兆地从膝盖上滑落。</p>
曾经周柠的许多他不理解的行为，现在都得到了解释。</p>
十几分钟后，他捡起电脑，关掉病历，车窗降下一半，冲着李扬吩咐：“回家。”</p>
“是。”</p>
车子稳步启动。</p>
沈明修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他又打开电脑，查看近半个月的监控录像。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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