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汐喉咙颤了颤，欲言又止，这会儿一切话都好像被堵了下去。</p>
前路太过于黑暗，黑得看不到希望，这种情况下谁敢打包票？</p>
如果现在是她一个人的话，她刚才可能就会毫不犹豫地说自己对一切无所谓，就算在这条路上死磕一辈子，最后什么也没走出来，那也没关系。</p>
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小月儿，如果自己说了这些话，对方肯定一字一句记在心里，而且比自己还要当真。</p>
她不想看到对方为了自己的私欲放弃二人原本的生活，也不敢想象路的尽头如果是失败的话，他该有多伤心自责。</p>
他会这样的，把一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是因为他的不够尽力，没有本事，没有帮自己实现梦想，才造就了这种结局，她太了解他了。</p>
毕竟，遥想当初在某个无风的雪夜里，有个傻子信誓旦旦地说，“帮颜姑娘实现梦想，就是我的梦想。”</p>
颜君汐紧紧抿着嘴唇默不作声，其实她也没有多纠结，自己像小孩子一样胡闹的梦想和小月儿，二者之间，她一定会选择后者。</p>
这时站在一旁的顾菲开口道：“二位不要误会老师的意思，实不相瞒，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门店和其他的都不同，很冷清，没有一个人，最一开始，其实我们也收过一些学声乐的学员，只是他们基本上全部都是在看不到希望，或者意识到希望渺茫之后半途而废放弃了。”</p>
“老师的教学方法比较特殊，总是让他们沉淀再沉淀，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耐心，老师曾经是全国最好的音乐学院的教授，这绝对不是信口雌黄，也不是什么宣传噱头，如果真的是想要挣钱的话，根本不会有刚才那些问题，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幕，真正喜欢音乐的都能理解，有时候理想不是嘴上说说，为了理想要舍弃生活中相当多的人的一部分，这是常有的事”</p>
“其实当初开这家音乐机构，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吧，为了弥补一下当年没能一直意气风发，走到最后的自己，老师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所以当初到现在一直很支持我，所以还请你们不要介意。”</p>
顾菲语无伦次地说完这些，神色有些黯淡。</p>
舒望越听越奇怪，心想报我们不就是来报个班吗，怎么现在搞得像是在收徒一样？</p>
他虽然是这样想的，却没有说出来，在面对一些这样的大事，尤其还是和颜君汐有关的，他一般都会特别谨慎小心。</p>
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眼前这个老太婆绝不是平凡之辈。</p>
老妪看到颜君汐低着头不说话，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侧过身，轻抚那些已经快要落尽了的宫灯花，惋惜之情再无丝毫遮掩。</p>
舒望浑身一怔，立刻说道：“这是宫灯长寿花吧，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快要养废了，啧啧，可惜了”</p>
老人闻言抬起头，看向突然开口说话的舒望，问道：“小伙子，你很了解？”</p>
舒望不由得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说道：“这种花比较小众，一般在普通的花店里不会卖，需要到专门的养殖地里去采摘，从小苗开始养，但是开花期呢会很敏感，气候变化太大很容易引起花谢，消苞，落蕾。”</p>
舒望一边说着，用手捏了点盆里的泥土，说：“水浇的也太多了，这种花材一般土不干裂的话就不浇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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