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城那边可比咱们那冷多了，多穿两件，不然给你冻死掉。”</p>
往东开的列车上，一娃娃脸低声对边上的人说，一边脱了青瓜皮上衣，取出棉衣来穿上，然后再穿上青瓜皮。</p>
张海超见状，也准备多穿点衣服，被李牧扯了扯衣袖，说，“傻了你，东南沿海天气跟咱们这的差不多，身上这些就够了。”</p>
“你又没去过门城，你咋知道。”张海超说。</p>
“地理课白上了？天才。”李牧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p>
张海超一愣，又看了看对面的那娃娃脸，那娃娃脸看了看张海超，又看了看李牧，又回来看着张海超，低声说了一句，但是语气已经很不确定了，“我听人说那边比咱们这冷的。”</p>
但张海超已经决定信牧哥得永生了。</p>
“哎，牧哥，那干部怎么不让你掌管档案了？”几分钟之前，吴军从李牧手里把装着档案的袋子要走，因此张海超有此一问。</p>
李牧扭头看了眼列车员休息室方向，想了想，说，“估计是分兵去了，你看那少校也没在。”</p>
“分兵？”张海超摸不着脑袋。</p>
“嗯，抓阄。”</p>
这下，对面的俩新兵蛋子也瞪大了眼睛看过来，那娃娃脸满脸的不相信，问道，“怎样分？就这么随便抽，抽着谁就谁？”</p>
“不然怎样？”李牧耸了耸肩。</p>
包括张海超在内，都惊呆了，完全无法接受的残酷事实啊。他们都知道，吴军带的兵是去门城的，那个少校带的兵则是在漳州就要下了。漳州哪里比得上门城！</p>
“这，这也太尼玛儿戏了吧？”张海超半天才呆呆地吐出一句话，“牧哥，你怎么知道是怎么分的？不能够这样吧？”</p>
“难不成还开会研究再研究？”李牧很不屑地说，“就俩低阶军官，我们这些新兵蛋子都俩肩膀扛个脑袋，他们眼里都一个样。”</p>
听他这么一解释，几个人当即就信了八成，不然，那吴军中尉为什么从李牧这里要走档案，他之前可是说了，到门城之前，是由李牧看管着的。军队干部怎么会随便说说而已呢？</p>
李牧猜的一点儿也没错——在他们的档案到达部队之前，档案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兵，被抽来抽去。</p>
对这些接兵干部来说，每一份档案代表的就是一个兵，今年分到你部队多少个新兵名额，你就随后从一摞横着排开的档案里抓，抓够了数量你就点名，把人带走，完成。</p>
吴军和那位少校自然是轻车熟路，哪一年不是这样搞？正如李牧所说的，都俩肩膀扛一脑袋，兵的基础上相差不多，能成为什么样的兵，主要看部队怎么训。当然，少不了一些特殊的例子，比如那谁，李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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